傅道問道:“等嗎?”
嚴冬洛不語,目光投向阮清晰。
阮清晰皺著眉頭,搖頭道:“明日妖境之行,機遇與凶險並存。我們不僅要防妖獸還要防其他人。與其在這風餐露宿,苦苦等待。還不如先回鎮上找個地方住下,好好的養精蓄銳,為明日做準備。”
——
這是座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鎮。
小鎮很窮。沒有五星級大酒店,就連旅館看起來也十分簡陋。像是普通的民房門梁上麵掛了塊LED招牌。
老板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燙著一頭金黃色的大卷發。徐娘半老沒半分在她臉上體現,餘下的風韻也全被她臉上濃厚的脂粉掩蓋的一幹二淨。
我說:“老板,要四間客房。”
老板操著口濃重的鄉音說道:“沒單人間了,隻剩下三間雙人間,要不要?”
我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阮清晰等人。見他們皆點頭默認,於是我說道:“要。”
三間雙人間,阮清晰是女生,男女有別自然是自己住一間。
申屠破要求與我同住一間,餘下嚴冬洛與傅道一間。
客房全部在二樓。
老板帶著我們上樓梯,穿過深深的長廊,才到房門口。
這時邊上的一扇房門打開,隻見裏麵走出個穿金色長袍的大胖子。
此人極胖,即使是能表現雍容飄逸氣度的長袍也被他穿出緊身衣的感覺。衣帶勒出的肥肉,層層分明。
初見此人,我總覺得有點奇怪。他的五官單獨分開看都是極美的,隻是被那張滿是橫肉的發胖臉龐擠在一起就有點說不出的滑稽。
就好像我的臉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般毫無違和,理所應當的好看。而他的臉總能透露出一股違和感和喜劇色彩。
胖子看到阮清晰,大喜道:“咦,這不是清晰嗎?這麼巧,你也來這裏。”
阮清晰很早就看到這坨五花肉了,隻是之前視而不見。如今被叫破,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回道:“怎麼?你金鑫鑫能來,我就不能來?”
叫做金鑫鑫的胖子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表達,遇到你很開心。”
阮清晰無言以對嗬嗬兩聲。
我倒是樂了,沒想到這金鑫鑫也是個妙人。
其實從他的名字可以看出,敢用七個金做名字此人要麼貧困潦倒要麼大富大貴。
金鑫鑫繼續與阮清晰閑聊著,諸如妖境之行相互照應相互扶持之類。
這時兩三個濃妝豔抹的妖豔女人從長廊邊上幾間房間走出來。路過我們一行人的時候順便塞了幾張卡片過來。
嚴冬洛側過身子冷哼一聲並不接卡,申屠破接過卡片等這幾個人走後方才扔掉。
我看著卡邊上的內容,不禁臉色一紅,在心中大呼無量天尊。
隻見上麵寫著諸如本科大學,包夜,八百一晚之類的話。
倒是金鑫鑫搖搖頭,很感慨的說道:“唉,現在大學生越來越多,本科生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還記得以前本科生包夜要一千現在隻要八百就可以了。”
看著他那騷包的樣子,我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阮清晰的臉如同抹了胭脂般紅潤,他羞怒的剜了我一眼。三兩句將金鑫鑫打發走,然後走進房間,用力的關上了門。
——
申屠破是個極易相處的人。
他睡覺前有個習慣,就是要擦拭他的刀。
他有兩把刀,一把染霜,一把重煌。
染霜刀通體銀色,刀刃微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刀身細長平薄,冷冽得如同一汪秋水。
重煌刀寬大厚重,暗紅色的刀刃約有兩指厚三尺四寸長。刀刃平直無鋒,到頭被截去一般,隻剩下一塊斜斜的鈍角。
我看著申屠破說道:“你的宗門叫做霸刀宗,可是你的刀不夠霸道啊。”
說罷,我從扳指裏麵掏出我的重劍說道:“你看,我的劍叫大寶劍,夠霸氣吧。”
“……”
申屠破瞥了我一眼。默默的收起了刀,跑去睡覺。
——
照例睡前修行一番,我按天山禦劍術的口訣搬運起體內真氣按大周天循環。三十六個循環之後運功完畢,我正準備躺下休息。這時房門發出一陣輕微的響聲,有人從門縫塞小卡片進來。我好奇的拿起來看看,全是美女上門服務什麼的。
看著那一張張充滿誘惑、透露著粉紅色氣息的小卡片,真是對我人性和道心的重大考驗啊!
我頓時陷入了痛苦的掙紮——到底該選哪一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