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色的燈光映照在馬路兩邊,馬路旁都是一些陳舊的紅磚砌成的磚房,路道上隨處都可以看見垃圾。

穿著二道背心的男人、身著清涼短裙的女人,一個個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行走,享受著夏季夜晚難得的清涼。

陰暗的小巷裏,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背著書包慢慢的走了出來,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似有些不協調,一個不穩好像就要摔倒。

“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扮演貞子呢,大半夜的跑出來嚇人!”一男一女相攜走過女孩身邊,那女人可能是被女孩的裝扮嚇了一跳,便說了一句。

等兩人走開,女孩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那聲音,還真是動聽!

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過聲音了?

程寧已經記不清楚了,被關在那黑暗的小屋子裏麵,不知白晝黑夜,不知年月。

“嗬嗬,嗬嗬!”程寧先是低笑,清脆的笑聲慢慢變大,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還是笑著...

她應該笑。

她要大聲的笑!

“瘋了吧!”走過程寧身邊的人都不禁繞過她,大半夜的看著一個披著黑色長發,身上穿著白色的裙子的女人,笑得瘋瘋癲癲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出來的神經病!

程寧笑了好一會才停下,轉動腦袋看了看周圍的物體,努力的將之與腦海深處的記憶做對比,她這才確定自己在哪。

這是距離她家不遠處的暗巷,努力回憶她才想起來這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年,對於她最大的事情,就是發生在那暗巷之中。

還就是今天。

已經發生了的。

抬起手臂,上滿滿是淤青掐痕,摸了摸嘴角,嘴角已經腫了起來,程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還真是疼。

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現在才感受到自己身上有多少的傷口,特別是腦袋,昏昏沉沉的十分難受。

程寧忍不住伸手環住自己的胸口,皺著眉頭快快的向自家走去。

“死丫頭,現在才回來!幹什麼去!”才走到家麼口,程寧的養母李玉芳就拿著雞毛撣子走出來,看見程寧就對著程寧打過去,程寧身上疼痛難忍,那雞毛撣子打在身上就像是帶有倒刺的鞭子,似將她身上的肉也給帶走了。

她隻能用手護住腦袋,若是反抗等會李玉芳還要打得更厲害。

反正,現在她也反抗不了。

“行了,過來吃飯。”養父程誌翔坐在飯桌上,等著李玉芳打了一會兒這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句。

正好這會兒李玉芳打得也累了,轉頭看著程寧龜縮在牆角就忍不住罵罵咧咧:“什麼東西,每天就隻知道在外麵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程家都是你這麼不檢點的貨色,憑白連累了我們鵬鵬和蓮蓮的名聲!”

程寧縮在牆角不敢動,看著地麵上李玉芳的影子離開了這才動了動腦袋。

黑沉沉的眸子看了一眼坐在飯桌上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程寧這才慢吞吞的挪動自己的身子向專屬自己的老房子上走去。

程家說來也並不窮,最起碼也是小康水平。程誌翔開了一家小公司每年收入也差不多有一百萬左右,家裏住著兩棟房子,房子都是連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