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降於你。”

雲歸幽終是將自己心裏的大膽想法說了出來。

沈墟落的瞳孔一下子睜大了“你什麼意思?!”

“我想來出假死。。。然後讓大魏太子這個身份永遠死去。”

“你瘋了?!”

“我沒瘋,我說的是心裏話,這是從許久之前我就有的想法。”

“隨你的便吧,你先離開吧。”

“我。。。”

雲歸幽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被沈墟落給打斷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一會兒你再不走,巡邏的士兵過來,我可是要直接將你的身份說出去的,你覺得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魏太子,能活著出去嗎?”

“明天。。。涼州城下,我等你。。。”

說完,雲歸幽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

雲歸幽剛踏出房門,就看到了躲在一旁的顏維勳。

顏維勳卻沒跟雲歸幽說話,抓起雲歸幽的衣領,就將雲歸幽拖上了遠處的一個房頂。

顏維勳“砰!”的一聲,把雲歸幽扔在房頂上,背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歸幽,眼裏是難化的冰川“你可知道你數年前突然失蹤,墟落有多傷心?”

雲歸幽沒有應答。

顏維勳卻將一顆藥丸準確的扔到了雲歸幽的手裏。

雲歸幽這才抬起了頭“這是什麼?”

“假死的藥,服完半個時辰便會失去脈搏心跳呼吸,隻需用銀針輕刺虎口,便能回複。”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明日大戰,你假死之後,便隱姓埋名陪伴在墟落身邊吧,但是,大魏,朕必滅不可。”

“好,我知道了,多謝。”

顏維勳重新安靜了下來,將雲歸幽送出涼州城,便又回到了沈墟落的房間。

沈墟落果然沒有休息,還坐在桌子旁喝酒。

顏維勳笑著坐過去,直接就拿過了沈墟落手裏的酒壇“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什麼?”

“明日大戰,你隨便刺雲歸幽一劍,就把他帶回來。”

“為何?”

顏維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因為到時候雲歸幽醒來,就不是大魏的太子了,是你的軍師。”

“不需要。”

沈墟落故作高冷。

“算了算了,你隻要別殺了他,把他帶回來就行了。”

說罷,顏維勳就轉身離開了,還將沈墟落桌上的酒都給帶走了。

——時間分割線——

第二天,涼州城城門外,沈墟落和雲歸幽皆是一身鎧甲騎在馬上,兩人的手中都拿著長劍。

雲歸幽笑的依舊溫潤“好久不見了。”

沈墟落忽然也笑了,那笑容,是她幼年時被父母誇讚時的驕傲笑容,像隻小狐狸,頑劣又調皮“好久不見。”

但伴隨著兩人各自身後的將士們廝殺在一起,終是成了陌路人。

那把劍是她親手刺進雲歸幽的胸膛的,她說“你以為你陪我幾年,我就會愛上你了?我就會將涼州城拱手相讓?不過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都不會比這座城更重要!因為這城的城牆上有我父母兄長們的鮮血!這土地下,埋著的是沈家千千萬萬將士們的屍骨!”

她歪著頭,笑的燦爛。

他卻向前又挪了些,讓劍刺的更深了些,他伸手輕輕撫過她的長發“好,我不重要。。。好。。。”

她看著他倒在地上,看著他沒了氣息。

這一仗,終是贏了。

她不顧手下人的不滿,執意將他的‘屍首’帶了回去,在墓碑上冠上了她夫君的名義,不是大魏太子,隻是。。。她遇到的那個溫潤公子。

顏維勳也果真破了大魏,立了沈依為後,沈依也算是沒有白等。

沈墟落則是朝中唯一的女將,皇帝顏維勳的寵臣愛將,要什麼有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下數十萬精兵強將,她是後人人人皆羨的英雄人物,都忘記了她曾經也是個受盡萬千寵愛的千金大小姐,卻在十五歲那年家破人亡,十五歲的小姑娘曆經磨難,才奪回了她父親失去的城池。

她一生未嫁,有人說是因為敵國太子傷了她的心,可後來,卻有傳說,說她身旁常年跟著一個軍師,那軍師雖名為長陵,但卻與那敵國太子長相極為相似,長陵不問沈墟落戰績如何,隻問她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