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物件是前些時日被路雲生在桃形儲物袋中所尋,隨手拿出。洞中清冷孤寂,路雲生在洞口燃了一堆篝火,驅除寒氣,略作進食,隨後盤膝靜坐,繼續練習玉山行氣訣,恢複法力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不敢有一刻怠慢。
大雪下了三日方停,路雲生下了石台,走到洞口打開幔簾,見積雪堆出五尺高下,擋住了出路。對著洞口積雪奮然打出一拳,轟然一聲大響,眼前積雪消失不見,沿著開辟出的通道走出,見穀中積雪已近四尺,一輪紅日正掛在天空。
腳下施展真氣,踩著積雪向河邊行去,河麵已被冰封,路雲生沿著巨柳根須走到河水中央,見一道方圓十丈的冰洞霍然顯露。像是感知路雲生的到來,河麵堅冰一陣吱呀呀的晃動,劈裏啪啦紛紛炸裂,一條三丈長白魚砰然跳出水麵,又重重砸落,濺起大片水花。
真氣外放擋住飛落在身上的河水,路雲生看巨魚在河中歡跳,禦水起伏,河麵堅冰砰砰碎裂。當日白鰱吞下巨鱉內丹,隱入水底,數日吸收煉化功效已現,此時魚身三丈,前額挺立,嘴角兩根長須飄然而動,身上白鱗銀光流轉,腹下魚鰭微成爪行,竟有化龍之兆。
路雲生心中驚訝,自古相傳魚躍龍門,過而為龍,唯鯉或然。這白鰱本非鯉種,如今形體已有半分龍形,莫非也能化龍?注目對白鰱細看一番,言道:“聽聞在黃河深處有一處上古龍門,黃河之鯉逆流而上,拚盡全力跳過龍門便可化作神龍,但願你有此種造化?”
白鰱在水中仰首聽完,雙眼靈動,閃了兩閃,對著路雲生吐出一口河水,長尾左右一擺,沉入水底。河底接連泛起道道水花,待白鰱再次重水中浮出,大口一張,吐出十餘顆拳頭大小的明珠,落在路雲生的腳邊,陽光照射之下發出絢爛的光華。
路雲生俯身拾起放在手心細看,發現這些珍珠是河中蚌珠,色澤瑩白,光滑圓潤,均是上等。拿起一顆對著太陽照看,突然發現珍珠中有一滴藍色水珠,握在手中一絲清涼的水靈之氣透體而入。
腦海中突然一道記憶湧現,竟有三五種法器可用千年蚌珠煉製,若是萬年深海珍珠,是修煉道家第二元神的上乘之基。路雲生看著手中珍珠,雖不及千載,也需數百年方可養成。忙對著白鰱言道:“多謝相贈,待來日我傷勢好轉,用這些蚌珠為你煉上兩件法器,助你防身卻敵,行道護法。”
白鰱雙眼轉動,狀是高興,縱身躍起,戲耍遊水。路雲生十餘顆珍珠放入腰間赤炎錦囊,俯身與白鰱相戲,白鰱煉化巨鱉內丹後,神智大開,觀其舉止猶如八歲小童。可惜沒能煉化喉中橫骨,不能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