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人回首看了一眼,見遊天滄一身氣息起伏,麵無血色,心知他定在今日圍攻居鳳山時身受重傷,言道:“師弟所言差了,這居鳳山程家已在梧桐嶺開山數百年,不定有什麼靈丹妙藥留存,即便真如各位道友所言其身受重傷,定然早已恢複,恐怕是早已算到仇家會前來尋仇,暗中靜待來敵。”
妖道遊天滄這次鬥法中毀了數件法器和一件法寶,又被陣法中的乙木神雷擦中,傷勢頗重,連帶請來的師兄也壞了兩件法器,心怕師兄責怪,悶嗯一聲,言道:“這妖婦實在可惡,這此本以為十拿九穩可攻破護山法陣,得些靈草法器,方才請師兄來此,不想卻是折損而回,還請師兄勿怪,他日小弟定給師兄一個補償。”
徐真人笑言道:“師弟客氣了,同門之間何須如此,這次也是師兄聽信傳言方才來此,這妖婦秦靈珚也是地仙之人,便是受傷也非我等可以輕易招惹。師弟不見這次法力最高的姚道友也是落荒而逃,方保的一身性命。”
“師兄,這位姚道友乃是南疆紅發老祖門下二弟子,其師在南疆自立教門有赫赫威名,不成想此人法力名不副實,在於妖婦鬥法之時實屬狼狽。”妖道遊天滄停了一停,尖聲言道:“在鬥法之前各路同道還曾相商, 若有所獲就讓姚開江先取三物以作對紅發老祖的敬獻,不曾想此人見事有不妙率先逃走,實是不當人子。”
“師弟慎言!當心隔牆有耳,這些前輩高人神通廣大,法力高深,若有不敬,略一推算豈不引禍上身。”徐真人聽到師弟對紅發老祖略有不敬,忙右手揮出,止住妖道遊天滄的話語,眼中向四處查看是否有人。
妖道遊天滄也是自知失言,頗為暗悔,突聽師兄徐真人“咦”的一聲,心中忽的一跳,探頭看去,見師兄接連打出手勢,心知有異,順勢看去,見山下一處亂石間頗有異狀,大有數丈重數十萬斤的巨石被三三兩兩的疊在一起,縱橫有序。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驚疑不定,此種情況定是人為,不知何人有如此巨力,便是以道法而論,也略勝二人。
徐真人突然高聲言道:“不知哪位前輩在此靜修,崆峒派弟子徐亮之、遊天滄還請拜見。”徐亮之喊了三遍,見無人相應,與師弟略打手勢,二人禦劍而起,繞著山峰查尋。路雲生見此忙閉氣息聲,神思內收,以防二人發現。
繞著山峰查看兩周,二人見無發現,重又落在山頂,沉默片刻,妖道遊天滄突然言道:“師兄,天色不早,不若早些上路。”隨後兩道劍光有山頂而起,向北飛起,轉眼沒入雲中。路雲生又靜坐半個時辰方才現出身形,見天空紅日西垂,便禦劍向翠明穀行去。自從丹田真氣修到化氣後期,真氣不竭,便可長時禦劍不墜。
行有半程,身下是一處絕崖,突然從穀底傳出嘎嘎的淒厲怪叫聲,似曾聽過。劍光一頓路雲生懸在穀頂上空,耳聽叫聲漸漸低弱,凝目向下一望,把劍光一轉欲向穀中落去。這處絕崖穀壑在兩山之間,深有千丈,平日多生雲霧,路雲生心知蠻荒之地深山大澤多生蟲蛇大蟒,因故從不曾下去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