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點頭,趙元奇言道:“也罷,這樣也可。”看著路雲生又道:“為師此時已看不清你內力深淺,境界如何?能把本門心法練到圓滿,想來真氣定是深厚無比,這種境界在藏書閣中也有記載,五十年前便有一位楊姓祖師曾經達到,到如今後輩弟子已無所見,不知能否給為師演練一二。”
二人來到院中荷塘邊站定,路雲生見三丈外有一丈餘高的假山,有數萬斤之重,矗立在水邊。路雲生先向師傅行了一禮,隨後來到巨石旁邊單手抓住假山一角。趙元奇心中一愣,嘴角微動剛要出聲提醒弟子小心,卻見路雲生一把舉起假山,順手一拋,“呼”的一聲,飛起數丈之高,待落下時庭院中風聲呼嘯,路雲生單手一接輕輕放回原處。
趙元奇看到此處,口中倒抽一口冷氣,心中已是愣住,暗道:“好大的力氣!”路雲生回過身來,見師傅仍在靜身等待,就拔出身上寶劍,掌心真氣一吐,三尺劍氣衝出劍尖,順手一劍斬向水塘。劍光過處,“轟”的一聲炸響,水麵濺起數丈高的水浪,池塘中藕斷荷殘,一片淩亂。
正要再斬上幾劍,卻聽身後師傅喊道:“住手!”路雲生回過身來,見師父苦笑道:“停手吧,如此這般為師這一池蓮花將會不複存在,豈不讓為師傷心?”趙元奇看著麵前的弟子,心中既高興又感慨,想起師門深藏多年的秘密,一陣憂慮複起,不知這弟子能否逃脫師門先輩的厄運?
見路雲生靜身立在一旁,趙元奇輕聲道:“去吧,過兩日為師再去尋你,不要再遠離。”路雲生恭手一禮道了一聲“諾”,遂拜別師父而去。出了師傅居住的聽雨軒,沿著門前的石階而行,路過萬山坪時,見坪上多有同門在練劍,陸運生環視左右見並無師弟王明書,便徑直向住處行去。
玉山派男弟子居住的梅花凹在山門內範圍頗為廣大,各位弟子散居各處,便是靠的近的也隔三五丈,均是三兩性情相投之人或是拜的同一師傅,平日弟子彙聚時均是依執事院的銅鍾相招。路雲生一路走來梅花凹中靜悄悄一片,推開所居的木門,見室內並無改變,便是多日未回,也被整理的明窗淨幾一塵不染。
解下長劍掛與牆壁,路雲生在窗前坐下,暗思:“此次在玉屏崖本以為僅有四五日,不料竟過去了十餘日,實是出乎意料。開始幾日發生的事情自己大半還記得,隻在服下道人所給丹藥後,事情才有些模糊。昨晚醒來自己身體多有異狀發生,今日被道人匆匆送回,竟是來不及相詢。”
這次遇到仙長卻無緣拜師,路心中甚是遺憾,又想起少時在山中放牛,遇到神戈化龍,崩塌山嶽的情景,想來那神戈定和仙長手中的飛劍一樣,都是仙人手中的法寶,雖然當時親見卻無緣得到。奈何!奈何!心中不禁暗歎一聲。
“所幸此次略有福份,得仙長賜丹,自己把真氣修煉圓滿,一時不知今後如何?沉思一會,方決定過些時日和師傅辭別,下山遊曆山川,尋仙訪道,以求仙緣。”想到此處,路雲生便定下心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