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路雲生獨自到東山頂上練劍。盤膝坐在山頂的青石上,路雲生吞吐早晨的清靈之氣,運轉內力,讓真氣在經脈中反複洗練。等到東方紫氣東來,張口一吸,前方的一片白霧裹著紫氣被吞入腹中,在腹中運轉幾回,緩緩吐出。等到太陽跳出雲海,便即作罷。
路雲生凝視著東方紅彤彤的太陽,想到:“紫氣餐霞訣已經練習四年有餘,此時已經漸顯神異,自己進來神思清寧,耳聰目明,頭腦記憶大增,極有過目不忘之能。此去藏書閣查閱書籍真可大有幫助。”想到這裏,突然記起村中讓自己修習“紫氣餐霞訣”的老羅頭,心中不禁漸起疑問,隻是一時無從想起,便即作罷。
此時天色尚早,路雲生十餘日中內力多有進步,一身力氣也是大增,自覺雙臂間已有千斤力氣,一拳打出,山石迸裂。站起身來先走了幾趟拳法,等到身上微微出汗,停下稍少歇。隨後拔出隨身所帶的寶劍,開始練習新學的琢玉洗心劍法。
玉山派的“觀玉洗身劍”和“琢玉洗心劍”這兩篇武學,一個易筋鍛骨,鍛煉筋骨皮肉,一個易經洗髓練氣養真,乃是內外雙修的上乘秘訣。雖非獨有江湖中卻也少見,各派對此均是秘而不宣。
最富盛名的就是昆侖的混元訣,武當的太極功和嵩山少林寺的易筋經和洗髓經,再有就是終南山重陽派的“易筋鍛骨篇”,這四個門派乃是江湖中的泰山北鬥,各有秘傳。
究其本質這兩套劍法乃是仙道的築基之法,玉山派創派祖師因所得不全,修煉時困難重重,隻好拆解開來,以便弟子修煉。這兩套武學劍法並非本意,隻是以練劍的形式來築基而已,招式卻是附加,僅是便於施展,不重與行,而在於意。
通過劍法的演練,鍛煉人的皮肉筋骨,氣血神髓,五腑六髒,經脈氣穴。所行乃是人族中肉身成聖之道,可謂大道三千中的力之道。這些秘辛就是玉山派創派祖師也不清楚,後輩子弟更不明白。
玉山派祖師以大智慧大心力把築基功法拆解開來,雖然依舊極難練成,終究是讓後輩弟子多了幾分希望。然而世事難以兩全,若以此法築基成功後卻算不得圓滿。
路雲生劍出如龍,長劍掠空發出陣陣劍吟;力有身發,皮肉筋骨凝成一體,神意真氣相輔相成。每出一劍,皮膚繃緊如牛皮,肌肉發力如走珠,筋骨曲折如機括,呼吸吐納時真氣流轉如飛瀑,使五腑六髒被震蕩,精血神髓受涵養。
因今日要去藏書閣翻閱書籍,辰時中刻,路雲生停下身來緩緩收功,下山向門內趕去。玉山派中有一個演武台,方廣數十丈,派內弟子均可在此處吐納真氣演練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