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和可憐的人們開玩笑時,從不提前打個招呼,讓一個個哭著開始人生的生命個體自以為可以改變命運,用盡餘生力氣,卻換來天意的結局,讓瘋子和傻子哭笑不得。
市醫院淩晨12點,一個很不吉祥的時間,迷信傳說中鬼出沒的時間,一個女嬰出生了,她的出生伴隨著奶奶的去世,黑白無常用鐵鏈拉著奶奶,奶奶死活不走,她苦苦哀求就為了看孫女一眼,而另一邊轉世重生的閻王殿裏,閻王語重心長的對一個神情淒楚卻隱約看得出一絲興奮的女子說:“上一世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受盡感情折磨,原想為你尋一個好的去處,不想你情根深種,我看過多少生離死別,有被情所傷選擇喝了孟婆湯忘記前塵往事的,就是沒有你這種經曆十八般煉獄痛苦折磨的依然死心不改的,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想還要承受的這一世,去吧,此生你不會記得上一世的任何事情,痛苦還是幸福靠你自己了。”
女子慢慢道:“既選擇他,即使抽筋剝骨我也絲毫不退縮,愛上他在世人的眼光中是孽緣,對我而言是痛苦並幸福著的一件事情。”
女子回頭望了一眼三生石上閃現的前世畫麵:男子躺在一片血泊中,甩開女子的手,氣息微弱地說;“不要再為我難過,我不值得,因為我從未愛過你。”
女子含淚回頭每走一步都碎碎念到:“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說了那麼多謊話我都信了,唯獨這句我偏不信。”
女子露出倔強堅定的笑容,慢慢消失在白光盡頭。
“哇”的一聲,女嬰出生了,伴隨著奶奶的咽氣,頓時間,親屬炸開了鍋,逝世老人的兒子女兒圍在病床前嚎啕大哭,感覺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一個身寬體胖,滿臉橫肉的中年女人抱著女嬰,看著混亂的現場不知所措,而懷裏的女嬰始終不泣一聲,仿佛生來就看透了這個無常的世界……..
老人逝世的第二日,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一個身材瘦削,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跪在老人的墓前,神情頹廢,目光無神,他似乎在遙想未來,又似乎在回憶過去,約莫半個鍾頭過後,他慢悠悠的點了一支煙,把煙放在嘴裏吸了幾口,吐出一圈圈煙,他似乎是說了什麼,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他皺著眉頭神情迷離的說;“不如……就叫……莘萱吧,您老最喜歡的名字,雖然您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但我看您重複這個名字重複了大半輩子,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您一定是開心的,對嗎?”男子說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方才起身慢悠悠的離去,背影是那麼瘦弱,仿佛諾大的天地間他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莘萱,今天是你開學的第一天,你開心不開心?”
莘媽媽邊給莘萱穿衣服邊囑咐將開學要注意的事情,要好好聽老師的話,要注意安全,此時,莘爸爸正在工廠的車間裏大汗淋漓的掄錘頭,莘媽媽帶著穿戴好的萱萱到學校就再沒有多送一步,因為莘媽媽覺得萱萱要快點長大才行,不能過多的保護她,這樣對她不好。萱萱戰戰兢兢的背著新買的小書包尋找班級門牌號;“一年級二班,就是這個。”萱萱試探的走進去,看到很多早到的小同學們齊刷刷的向她看來,在這些小同學的想法裏,是從沒見過這麼標誌可愛的女孩子,而在萱萱的想法裏,這是赤裸裸的嘲笑,雖然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這種自卑的想法,似乎娘胎裏帶來的是無藥可救的,多年以後,每當遇到什麼有損顏麵的事情,萱萱總是選擇逃避。
萱萱怯懦,不知所措,站在門口一動不敢動,講台上一位年輕俏麗的女老師用溫婉的語氣對萱萱說:“同學,你叫什麼名字,”萱萱小聲說:“莘萱”
女老師頷首笑了笑指著一個空座位說:“不如你先坐在那裏”
萱萱害羞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紅著臉輕輕走到座位前,躡手躡腳放好書包,端端正正的坐著,不敢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響,萱萱的指定同座位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小男孩,彬彬有禮,溫婉卻不失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應有的俏皮活潑,他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女孩,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打招呼才能不嚇著她,琢磨半天後他還是放棄了,因為麵前的這個玻璃娃娃似得小美女脆弱的似乎承受不了一點聲音的分貝,他就這樣忍耐著,憋著好多話一直到下課。萱萱的後桌是個淘氣王,經常弄寫花裏胡哨的小玩意兒逗女孩子玩,剛一下課,他身邊就圍了一堆女孩子問東問西,萱萱是個喜歡安靜的女孩子,從不喜歡和別人一起趕熱鬧,就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同桌小男孩溫柔靦腆的說:“我叫艾倫,你叫莘萱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