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霍奇倫管理過派拉蒙電影公司的營銷部,後來又到哥倫比亞電影公司幹過同樣的工作。1991年秋天,她已經是特裏明星電影公司的製片總裁了。她見過邁克爾·奧維茨幾次,還十分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情景。當時是在特裏明星公司,奧維茨來到該製片廠為沃倫·貝迪商討電影《巴格西》的營銷問題。她記得他進入房間時的情景,“邁克爾進入房間時,不管是受人歡迎還是遭人白眼,身上總有那麼一股神秘氣,不是吸引別人就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因為他名聲很大,因此,你對他總有一股期盼在心裏。他的確也值得享受那種名聲。他穿得無可挑剔,特別整齊,看上去十分優美。他站得很是筆直。一切都很精美,可是,看上去又很符合他的天性。他因為眼神接觸而小有名氣。當你與他講話時,你會感覺到,你就是宇宙的中心。”

雪莉曾在報上看到過,說邁克爾·奧維茨與可口可樂公司達成了交易。一星期後的一個下午,她正坐在辦公桌前,這時候奧維茨給她打來電話。在交換了一些讚美的話之後,他說:“請讓我問你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高不高興?”

“我想你是在指事業上麵的事情吧?”她停頓了一下,“我想我本可以更快樂一些的。”

“你來我這裏談談行不行?”

她說她倒是很高興這樣,並感覺到沒有必要問他心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這沒有關係。就像是一聲召喚。”

然後,她祝賀他達成了可口可樂的交易,“這聽上去非常令人激動。”

“你不知道啊。”

她感到受寵若驚,盡管不知道為什麼。

霍奇倫對第一次到CAA去的印象非常深刻。“邁克爾幹的一切都是這樣的。他們替我把車停好,我感覺得自己非常重要。在那個寬敞得和教堂一樣的中廳裏,早就有人在那裏等著我,我被弄得感覺非常特別。他一定是有要事求我,我想。”

當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奧維茨從他的座椅裏站起身來,與她極其友好地握了握手,並讓她坐在沙發上。她想,他還真是有一套,能夠讓我感到身價不輕。她的感覺非常不錯。

他們談了一個小時,霍奇倫仍然還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總有三朵白色的梔子花浮動在一顆圓形的水晶球裏麵,他的辦公室非常香,每樣東西都非常精細。一尊雕塑品完美地站在窗戶邊上,房間布置得非常簡樸。我記得自己當時心裏在想,‘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要在這裏發生了。’”

邁克爾·奧維茨接著請雪莉·霍奇倫離開特裏明星公司,到這裏來為他做可口可樂的宣傳業務。

“這聽起來非常有趣”,她回答說,然後問起各種各樣的問題:您是準備做商業廣告片嗎?您想問哪些方麵的問題?您將與誰商討這些事?你對自己將要扮演的角色有沒有什麼概念?您對我這個角色是怎麼看的?基本上來講,我們該怎麼來幹這件事?奧維茨很簡單地回答了她的所有問題:“我們有一個協議。由這份協議將要開始一種關係,要使這種關係正式化,並看看它能夠發展到哪一步。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我們這裏,然後與我一起工作呢?這樣的話我們都會覺得工作極有趣。”

她要來接受的工作對她來說好像雜亂無序,她也不能肯定她應該去做些什麼事情。可是她在特裏明星公司也並非一切如願,因此她請奧維茨給她一些時間來考慮他提出的那些事情。

很好,但什麼時候能夠聽到她的消息?他建議,下個星期一早晨她給他打個電話來。霍奇倫在加入CAA公司的時候竟然遲疑不決,這顯然讓他感動有些惱火,因此接著他問:“什麼事情會使你不能這麼選擇?”

她想了一會兒,然後回答說:“我想一直留在電影業,我想做電影。我不是代理人,我不想再回頭去幹營銷的活。”

霍奇倫根本就沒有談到錢的事情,她隻是簡單地認為,奧維茨付的錢如果不比特裏明星公司付的多的話,至少也是一樣多的。

星期一早晨,她早早地給奧維茨打了電話,知道他很想聽到她的回音。他不在。下午一點,她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我不理解為什麼你不給我打電話,因為你答應過我的。”她解釋說,早些時候她打過電話。奧維茨非常惱火,他竟然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他一旦平靜下來,她就告訴他說,她已經決定接受那項工作,“我不知道那是件什麼工作,可是非常坦率地說,那工作聽上去十分新鮮,令人激動,而且還有你,所以我願意幹這份工作。”可是當霍奇倫通知她的特裏明星公司的老板邁克·麥達沃依,說她準備比合同提早一年離開時,他給她留了一張條子,告訴她說,他拒絕讓她撤銷合同。他甚至還威脅說,如果她離開特裏明星公司,他就要起訴CAA公司和可口可樂公司。霍奇倫一時摸不著頭腦,而且很是生氣,因此把這張條子拿給奧維茨看了。他肯定地對她說,麥達沃依是在嚇唬她,如果她在那裏不快樂,或者沒有什麼作為,他就不應該堅持讓她留在那裏。她感覺好多了,“無論如何,我感覺到邁克爾會關心我的”。而奧維茨的確也是這麼做的,自從她來到這裏為他工作以後,再也沒有聽說過麥達沃依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