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公主，並且是長公主，但眼皮子始終是比不上正統的男人的，例如——
“魏顯。”柳昭眉轉移了目光看向她。
“末將在。”
“我隻是個公主，隻是個女兒身。”
“……”魏英歌沉默，她明白了剛剛柳昭眉思索的原因，也知道她在怕什麼。
柳昭眉輕輕一笑：“一個女人，縱使有皇室的血統，又怎麼能夠稱帝呢？”
“為什麼不行？”
“……”柳昭眉的麵色一呆滯，她似乎沒想到，魏英歌竟然會這麼說，而且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
“血統嗎？長公主貴為一國之主，是皇室血脈，與先太子一樣，體內都留著先帝與先皇後的骨血，政治陰謀，殺伐決斷嗎？別說長公主你了。就算說現在的那些國家的皇上吧，他們從出生就會的嗎？還不是被人教的，跟看周圍看的？長公主若是不行，邊教邊看邊學就好。至於女人？”魏英歌更想笑了：“那又如何？雖說沒男人，女人怎麼可能生孩子，可是沒女人的時候，怎麼就沒人想想男人怎麼生孩子呢？在我看來凡是知人善任，仁厚節儉，法紀嚴肅，內政修明，撫定內外者，不管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可以當皇上！ ”
魏英歌本人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柳昭眉就算是傻子也聽懂了。
“我……當帝？”
“是。雖然現在還是太早，但是隻要楚國一滅，或者長公主有了幾分為政舉措以及成績的話，那便可以。”
“可是……”柳昭眉快要哭笑不得了，她當然懂得魏英歌的意思，就是因為懂了，才夠擔心啊。
“本宮是女的。”
這話，談來談去的又繞回來了，魏英歌點了點頭：“末將知道，但是末將也提醒過，女人還是男人的，這都不是問題。”
“天下臣民是不會同意的。”
“不試試看，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我沒學過。”
“可以有人教你。”
柳昭眉眨了眨眼：“這條路不好走。”
“世界上沒有一條路是捷徑。”
“……”柳昭眉又沉默了，魏英歌沒逼著，因為她知道柳昭眉這個人不能逼得緊。
柳昭眉大概還在糾結自己是公主，而不是皇子的事實：“前路荊棘。”
“……”
“我很猶豫。”
“……”
“我若是以女子之身在位的話，豈不是成了史上第一遭？”
“……”
魏英歌忽然覺得柳昭眉好煩啊，她終於開口了，反正現在也是表決心的時候了，她怕？隻是因為自己是第一遭罷了，有的人總是怕沒有前前車之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