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便將孩子小心地放下,繼而和館長走到了一邊。
館長見四下無人,便小聲地說道:“盛陽,你一會兒可否去接一個客人?”
我一聽就很奇怪了,我這不是已經接客回來了麼,難道還有客要接?
館長臉色略微有些變化:“沒錯,今天的這個客人很特殊。本來平時這樣的客人都是由我去接的,可是,現在我身上的陰氣已經沒有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今天這個客人很特殊嗎?”我問道。
“嗯,很特殊。今天的客人必須要是一個八字很硬的人,也可以說是八字極陰的人才能扛住。”
“盛陽,拜托你幫幫忙了,我會給你多發獎金的。”
館長著急地和我說著,連獎金都拋出來了。
“好好好,館長我會去,不是為獎金,隻是為了朋友。不過,先等我安頓好那些屍體再去。”我應承著說道。
“不行啊沒時間了,現在就得去了!因為,那個屍體已經在那裏等著了殯儀館的人去了。如果說咱們晚去了,怕是會出亂子。”館長擔憂地說道。
“怎麼會晚去些時間就會出亂子?”我不由得問道。
“因為今天的這個客人很特殊,但凡有任何一個人,如果說經過那兒看見她的死狀,感慨地說句真慘。那這個人就極有可能會被厲鬼纏身。”
“所以,你趕緊去接客人回來吧!對了,還有件事,記得在抬擔架的時候,你一定要站在屍體的頭部。因為隻有你,才能承受得起屍體的怨氣。”說完,館長便把我往車旁推去,催促著趕緊去。
怎麼會急成這個樣子,看來,我不得不趕緊動身了。
於是我便和司機許仙,趙高(依舊死皮賴臉跟上來,館長看了他一眼,也沒怎麼管了。),還有李大壯一起上了一輛車,前去接那個特殊的客人。
一路無話,車子就很快開到一棟大樓跟前。
樓前圍著警戒線,幾個警察在維持秩序,圍觀的群眾很多。
下了車,我跟李大壯抬著擔架,到了跟前一看,一個女人,趴在地上,一地的血汙,看來是跳樓的。
再看一下女人的衣服,李大壯就倒抽了口涼氣。
一身紅!
我剛想上前去準備抬屍體的時候,李大壯就立即製止了我,
然後說道:“盛陽,你知道嗎?父親曾經跟我提過殯儀館的三個大忌諱。”
“一是人中人,二是花生米,三是一身紅。”李大壯非常害怕地看著地上躺著的女人。
“什麼叫人中人,花生米,一身紅?”我摸不著頭腦,這些都是什麼?
“所謂的人中人,就是肚子裏懷著孩子的孕婦,而花生米,則指的那些被執行槍決的死刑犯。”
“而一身紅,則是如麵前這位,身上穿一身紅色衣服,不說襪子跟鞋子是紅的,肯定連內褲也是紅的!”
“懷著孕婦橫死,雖說有怨氣,但終歸是意外。被槍斃的死刑犯,是觸犯了國家法律,死的應該。”
“而這一身紅衣,則是一心尋死,故意這麼穿著。”
“可以說,這三種是最不好接的客戶,而第三種,則是最大的忌諱。”
“記得父親當時說的時候,一臉的感慨。我當時還問了句,碰到這樣的,應該怎麼辦?”
“記得父親當時沉默了許久,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
他說:“聽天由命,看接客戶的人,命硬不硬吧!”
“咱哥倆兒也不是什麼命硬的人,還是等館長來解決吧。平時這樣棘手的事,都是館長來處理的。”說完,李大壯還把我刻意從屍體旁邊拉開些距離。
“大壯,沒事的。我就是館長專程叫來幫忙抬屍的。一會兒我抬屍體的頭部,你抬腳部。”我安慰了一下李大壯,然後和李大壯一起抬著擔架,朝那屍體走去。
“什麼,是館長叫你來的?難道說,你的生辰八字是。。。。。。”李大壯驚訝地看著我。
“噓,在客人麵前不要多說話。”我輕聲說道。走到了屍體旁邊,蹲下身來看著她。
她是平趴著砸在地上的,身下一灘滲目的血汙。
她的臉,正對著我這邊,我這一眼看去,就跟她來了個眼對眼。
她的頭發,粘著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貼在臉上,隻露出一隻眼睛。
睜著的眼睛!
她大半個腦殼摔炸開了,裏麵不停的往外流著血白色的液體。
李大壯拉了拉我,說:“別看了,怪滲人的,做事吧。”
我點點頭,在女屍的注視下,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