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這麼站在龍隱的麵前,麵無表情,他看著龍隱受傷的身體,手隻是一揮,龍隱身上的傷痕便盡數褪去:“你是龍隱?”那人如此說道。
龍隱感受著周身傷勢的好轉,身子也慢慢站直起來,他看著那人,盡量平視:“沒錯,你是仙?”
那人表情堅毅,點了點頭道:“我不是仙,確切的說,也沒有仙這個說法,我隻是仙界之人,我是仙界之門的守衛,你可以叫我凱。”
龍隱反應很小,他隻是哦了一聲,看著凱,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還有什麼事?”
凱的手掌攤開,天恒玉佩放在手心:“我隻是來給你送這個東西的。”
龍隱麵無表情,他低眼看了一下天恒玉佩,隻是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東西對我已經沒用了。”
凱也隻是隨意地笑了笑:“沒有用你也留著吧,算我送你的東西,其實,這個東西,最開始就是我的。”
龍隱的表情稍稍有些驚愕,他盯著凱,不解問道:“怎麼說?”
凱也很難得的笑了笑:“我記得上一次來你們人界,已經是洪荒時代了,那時還沒有現在這些東西,電腦汽車?但是我上次來的時候在人界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我不得不回去了,這玉佩被我遺留在了人界,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打開仙界大門的原因。”
龍隱更是驚訝:“你活了多久了?”
“誰知道呢?”凱搖著頭道,“自亙古以來就存在了,我們是不死的,我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很難想起我到底活了多久。”
龍隱看著凱,搖著頭,很難想象真的有不死之人,然後他又看了看天恒玉佩緩緩道:“既然這東西在最早就是你的,那你就回收了吧,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我通過天恒玉佩可以感知到他周圍的一切。”凱如此說道,“從一千年前的服部半藏,到五百年前的楚狂歌,再到現在的你,龍隱,你是我見過的最能夠掌控它的一個人界之人,我覺得它很適合你。”
龍隱搖著頭,他忽然看向天空中的缺口,對著凱問道:“仙界是什麼樣的?”
“沒有什麼樣。”凱他很快回答,“和人界是一樣的,我們隻是兩個平行的空間,隻是輪回法則不同而已,我們沒有男女之分,我們永生不滅,我們幾乎人人飛天遁地,在你們看來都是強者,但是我們卻沒有感情,不會吃飯,沒有你們人界這般多姿多彩,因為永生不滅,所以也就沒有繁殖一說。”
“不死不滅。”龍隱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是我們多少人想要追求的啊……”
凱卻否認般的搖了搖頭,“相信我,不死,不算是一件好事。”
“為何?”
“因為,該做得事情都做了。”凱在一旁感歎道,“用你們人界的話來說,真的很無聊,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來到人界,我想體驗一下感情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含義。”
“既然你的玉佩是引起仙界之門打開的唯一條件,那你為什麼為何還要把玉佩留給我?”龍隱如此問道。
凱聽到這裏,竟感歎了一聲:“雖然我不能長久留在人界,但是我卻可以通過玉佩感知人界,人界的豐富多彩超乎我的想象,我把它留下來,就讓我在仙界的時候,無聊了,能夠看看你們人間吧,人間永遠不缺的就是故事,就是傳奇。”
凱說這話的時候,竟像是在求龍隱一般,龍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伸手接過了玉佩來。
凱滿意的點了點頭,返身退出了十米開外,看著天空的缺口,自己先是歎息了一聲。
接著,他看向龍隱,問道:“龍隱,你要過去看看嗎?雖然你不能長久呆在那邊,但是可以過去看看的,你可以去看看仙界是什麼樣子的,我再把你送回來就是。”
聽到凱的提議,龍隱心頭一顫,他盯著天空的缺口看了很久很久,但末了,還是歎息一聲:“罷了!”
凱卻是輕笑一聲,似乎早已猜到了這個回答,他說了一聲:“那,僅此一麵,希望我下一次再來的時候,你還活著。”
接著,凱腳一點地,一道光影般竄進了缺口,而緊接著,缺口也終於全部合上。
黑雲散去,露出背後的星空,風徐徐刮來,發絲在龍隱額前輕輕擺動。
看著已經滿目瘡痍的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已經結束得一切,龍隱隻是輕輕歎息一聲,腳一點地,朝著東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