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發現了有不對勁,三間茅草屋裏都閃著瑩瑩火光,龍隱和蘇漫竹心有默契,前進的動作都變得異常小心起來,恐怕有人闖進了結界。
貼著左邊的茅草屋牆壁,龍隱先是推開了這個茅草屋的門,這是放置葉小諾的那間屋子,推開門,桌麵上擺著一盞油燈,放著微弱的光芒,讓龍隱欣慰的是葉小諾還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臉色甚至是紅潤了不少,龍隱暫時舒了一口氣,並沒有走進屋子,而是躡著手腳向正對的那間茅草屋走過去。
火光閃爍,一道黑影印在了茅草屋的窗前,確定這屋中有人,龍隱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蘇漫竹,示意蘇漫竹暫時留在原地並且不要出聲,他自己朝著那間茅草屋走了過去。
手腳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龍隱慢慢走到了茅草屋的窗下,接著就聽到了裏麵的談話。
“方曉,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隱居終南山,以為我就找不到你了?嗬,笑話!”
是一個極度沙啞的聲音,沙啞的,就像是,喉嚨被幾條繩子生生勒著那般,聽上去讓人骨頭發癢,頭皮發麻。
而接著就傳來了方曉的聲音:“慕狂,十五年前我們的孩子被人摔死在地上,我隱居終南山不是為了躲你,我隻是傷心欲絕,需要休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你竟然主動再來找我,你是有多恨我?”
慕狂?龍隱心裏一動,這名字好熟悉,應該在哪裏聽過。
而這個時候那個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恨,極其恨,諸葛老頭畢生將畢生絕學都教給了你,而我,慕狂,另外一個弟子,卻什麼都沒有得到,我不甘,我哪一點比你差了,他要如此待我。”
龍隱聽到這裏似乎恍然大悟,慕狂,仿佛就是從方曉的話裏聽到過,諸葛神醫,年一百七十八歲,畢生隻收了兩個徒弟,其一慕狂,其二方曉,前者墮入魔道被廢。
這慕狂便就是諸葛神醫的另外一個徒弟,方曉的師兄了?
魔道?龍隱想到這裏的時候自然也明白了來者不善,不過龍隱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把紙窗輕輕捅了個小洞出來,然後把眼睛湊了過去,看了看裏麵的情況。
第一眼,龍隱就是一驚,因為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真正的怪物,何為怪物,龍隱看到了一個頭頂隻有兩攥頭發的男人,他右眼被剜去,隻留下一個黑黝黝的窟窿,滿臉生滿腫瘤,膿水淌了滿臉,左邊嘴角一直開到了耳根,脖子仿佛隻有一寸長短,整個腦袋仿佛就蹲在了身子上,身上穿著衣服看不出個大概,而更讓龍隱驚訝的是他的手,其中一隻手變成了純黑色,手臂上散發著淡淡的紫色煙氣,而另一條手臂更為恐怖,這隻手在肘部一劍斬斷,再往下,不是小臂而是一個幾根觸手,這觸手像是章魚觸手一樣,上麵長滿了吸盤,而且還在空中不停的蠕動著,粘液不時從下麵滴落地麵,落地綻起一縷青煙。
這還是個人嗎,龍隱第一眼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便是這樣的想法,但是答案卻是肯定的,話語從這個東西口中飄了出來:“方曉啊方曉,為了報複你,我把自己弄成而來這個模樣,改造成了這個模樣,諸葛老頭說你比我優秀,我不服,你用藥,我便用毒,我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毒人,我要比你更厲害。”
龍隱沒有理會這人的話,而是左右打量了一番,怪物慕狂坐在八仙桌的一邊,而方曉雙手雙腳被捆綁著坐在另外一邊,千裏雪半依在牆角暈了過去,不知道這慕狂用了怎樣的方法,蘇無涯和段天涯雙雙躺在地上,眼睛睜著,死死盯著慕狂,手腳並沒有捆綁,但是就是沒法動彈。
房間裏不見柯敬騰林妙兒和竇碧清,看來這三人都還沒有回來。
不過龍隱還是覺得略微有些棘手,裏麵的情況一眼就可以看出誰處上風誰處下風,這個慕狂既然能夠幹掉蘇無涯和段天涯,說明肯定手段不一般,這可該怎麼辦?
方曉的聲音再度響起,言語間竟然有幾分心疼得感覺:“師兄啊師兄,你這是何苦呢,你又何必這麼對待自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你太要強了,要強得我都不敢再愛你了……”
愛你?又想起之前方曉的話:我們的孩子。
龍隱眉頭又是一挑,這其中還有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