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敬騰看著黃金椅子上的老頭,心道這老頭也是不容易,做個門派掌門,門下養得全部是一些白眼狼,鄒全就不用說了,這個唐武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心下就為這個老頭哀歎了幾百次。
而鄒全和唐武顯然達成了共識,唐武笑得很開心,他一巴掌拍在鄒全的肩膀:“那成,就這麼說定了。”
鄒全看了一下柯敬騰,眉毛一挑,意思就是: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鄒全則是繼續給唐武說道:“所以這兩個人重要得很,不能就這麼殺了,可是影響到你掌門之位的啊,所以,你給掌門說一兩句,別殺了。”
而現在唐武全然是浸泡在掌門的美夢之中,他手隨意地一揮,得意道:“這些都是小問題,你看我的吧。”
唐武沒有再理會鄒全,返身回到老頭身邊,輕輕拍了拍老頭的肩膀,細聲道:“掌門,掌門,你醒醒。”
老頭叭嗒著嘴,慢悠悠醒了過來,看了看眼前的場景,恍如隔世,他左右張望了一下,開口道:“這,怎麼還沒有殺死啊,你們兩個動手,怎麼這麼……”老頭一口氣沒有上來,喘了半天,終於又反應過來,“怎麼,這麼磨蹭了?”
唐武卻抓緊時間道:“掌門啊,這兩個人殺不得!”
掌門抬起眼皮,努力得看了一下站立著的唐武的臉,又疑惑道:“又怎麼了?”
唐武一手捂著自己半邊嘴,小心翼翼得湊到老頭耳邊,說了一長段話。
那老頭聽完伸手理了理頭發,身子更縮緊了三分,沙啞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咳咳,不能有任何差池,老夫不日便要突破,出不得差池。”
唐武道了聲是,然後拱手,慢慢退了開去,接著下令道:“掌門說這兩個人不用殺了,突破之日在即,不能見血,十五之後再定奪,把他們壓下地牢。”
唐武下了這樣一個命令,而那兩個黑衣人聽後很快收手,腳一點地,彈身飛回了之前站立的位置,把披風緊緊裹了起來,又隱入了黑暗之中。
鄒全歡喜,拱手道了一聲:“是!”然後蹦蹦跳跳的回到柯敬騰身邊,繼續裝模作樣道:“走!給我走,地牢去。”
柯敬騰斜眼看了一下鄒全,而鄒全對著他擠眉弄眼,這是第一場戲,成功了,鄒全低聲道:“你看,我就說一切盡在掌控。”
柯敬騰沒有再說話,他隻覺得越看這個鄒全越是惡心。
當下便轉身朝著議事廳門外走去,然而在轉過頭的一瞬間,柯敬騰一眼瞟到了老頭的臉上,他突然感覺到老頭的眼睛裏閃出了一道精光,他甚至感覺到了那老頭身上所散發著的王者氣息,這道精光打得柯敬騰渾身一個寒顫,眼睛都忍不住在那老頭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你怎麼了?”鄒全看柯敬騰反應不對頭,朝著柯敬騰眼神的方向望了過去,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而柯敬騰甩了甩頭,再看那掌門的時候,這人又恢複了之前垂死的模樣,縮身在黃金椅子裏,一口一口的吐著氣,仿佛下一口就要提不上來一般。
心下驚奇,不過柯敬騰不再猶豫,鄒全推搡著,他慢慢向大堂外走去。
出門左轉,靠著岩壁走了大概五十米的距離,岩壁便開了一道半米寬三四米高的小門,地下是一層一層的階梯,走向斜著向下,通到了地底。
門的上方也是一個牌匾:禁閉室。
恐怕是寒冰教關禁閉的地方,也是剛才唐武口中所說的地牢了。
鄒全把兩人帶進了地牢裏,沿著階梯一直盤旋著往下,一路的牆壁上都掛著火把,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鍾的樣子,鄒全把柯敬騰二人送到了一個大圓形的場地。
場地周圍開著一個個的小石門,石門裏麵是大概不足幾平米的小空間,恐怕就是所謂的地牢了,而這個圓形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八仙桌,前後是兩張凳子,而這時兩個肥頭大耳的弟子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喂喂喂!”鄒全一巴掌拍在桌麵上,大聲叫道,“你們兩個在幹啥呢?”
兩個肥頭被一巴掌驚醒過來,一個挺身立了起來,其中一個還差點後仰摔倒在地,一臉的口水,其中一個白胖子美夢被擾,不爽道:“娘嘞,誰娘的搞老子睡覺,不想活了吧?”
而另一個黑胖子反應要機敏一點,看了看是鄒全,然後一巴掌拍在白胖子的後腦勺上,接著一個箭步從椅子上梭了下來,拱手對著鄒全道:“鄒師兄,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