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臘月,柯敬騰和林妙兒兩人被推搡著從一處小冰窟弄了出來,兩人均是被麻繩五花大綁,綁得像一條毛蟲一般,二人的手都是被反綁在身後,嘴裏被塞了一團棉布,而他們的背後,正是高個子鄒全。
“走!給我走!”鄒全在後麵推著兩人,嘴裏不住罵著,“兩個小雜種,還敢跑到我寒冰教來撒野,不知道我們寒冰教的人天下都是橫著走的嗎?”
而時不時路過的幾個同門小師弟,眼睛裏帶著疑惑:“誒,鄒師兄,這兩人是誰啊?”
“嗨,沒啥!”走前一手推在柯敬騰的後背,差點把柯敬騰給推個狗吃屎,接著鄒全對著幾個師弟道,“前兩天我不是抓回來一個娘們麼,這倆就是那個娘們的同伴,我當時心軟啊,就沒給他們做了,沒想到竟然來我們門裏來找麻煩了,你們看,我這不是去抓他們見掌門了嗎。”
“哦,這樣啊。”幾個年輕後生信以為真,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做自己的去了,不過他們接下來的討論就看得出這是讓他們無比羨慕的事情。
“哎,這兩天鄒全這小子運氣有點好啊,幫掌門辦了好幾件事情了。”
“就是,狗日的就是運氣好,也沒見他修煉有多厲害啊,他跟那唐武雜毛是一樣的,一個靠運氣,一個靠馬屁,哎,真是時運不濟啊。”
“算了別說了,我看啊,下一任掌門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產生了,我看掌門那身體,估計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對掌門一位是沒有辦法了,趕快找個時間巴結巴結他們才是關鍵啊。”
“哎。”眾人搖頭歎息著走開了。
看著眾人離開,鄒全這才重新恢複正常,而這個時候柯敬騰雙眼怒視鄒全,鄒全卻是走過去拍了拍柯敬騰的肩膀:“柯少俠莫要生氣,不是說好的演戲嗎,這麼弄,逼真!”
柯敬騰依然盯著鄒全,鄒全隻好獻媚般的幫柯敬騰拍了拍腿上的雪,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為了曼陀羅,你委屈一下,我們現在去見那老雜毛。”
柯敬騰這才恢複正常,而鄒全繼續推搡著兩人,在雪地裏走過一長段距離,來到了一個大堂前。
這個大堂是修建在山體內部,把雪山鏤空出來,做了穩固措施而形成的一處建築,看了看頭頂上的牌匾:議事堂。
柯敬騰就被身後的鄒全繼續推進去了。
建立在山體裏麵,一個窗口都沒有開,兩邊都是漆黑的岩壁,隻有一排蠟燭在堂內無聲的燃燒,光線很暗。
堂內擺了十來張木椅子,而大堂正中央擺著一張金色檀木大椅,椅背鏤空雕刻著飛龍走鳳,這是大堂的正位,而此時那椅子上正坐著一個白衣老人。
是真的很老了,他整個人都是癱在椅子上的,一手撐在扶手,頂在側臉,雙目緊閉,滿臉皺紋,頭發基本落光,隻剩幾根白絲在空中飄蕩,他整個人都縮在椅子裏,呼吸微弱,感覺像是下一刻就要斷氣那般。
而他身邊端端正正站著一個年輕後生,長發,眉目很濃,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
椅子背後站著兩個黑衣人,屋子裏光線本來就很黑,此二人隱藏在黑衣下,隻露出一雙攝人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兩條影子似的。
而在柯敬騰幾人進屋之前,這屋子裏就隻有這四個人。
“進去,給我進去,聽見沒有!”大堂口傳來了鄒全的聲音,而伴隨著的還有重重的腳步聲,和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聲音,而這個時候坐在當中黃金椅上的老人眼睛慢慢睜了開來,開口說話了,無比沙啞,聲音微若蚊吟。
“外麵何人喧嘩?”老人對著身邊的年輕後生問道。
而那年輕人也是盡職盡責,老人一說話,他便附耳過去,認真的聽著老人的一字一句,怕是漏過哪怕一丁點。
後生聞後,看著門外進來的鄒全,帶著兩個不認識的人,後生皺眉道:“鄒全,你幹什麼呢,安靜一點行不行,掌門人正在休息呢。”
這後生便是唐武了,鄒全看著唐武,眼睛裏閃過一絲不爽,不過馬上嘿嘿笑著道:“唐武師兄,我知道掌門休息不好打擾,但是這個問題隻有讓掌門來定奪,沒有辦法嘛這不是,您就跟掌門說說唄。”
唐武心下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勉強把唐武的話在老掌門的耳邊說了一遍,然後老頭子又把話傳給了唐武:“這兩人是何人?”
鄒全拱手道:“前幾天抓回來一個至陽之體的女人,這兩個人就是那個女人的同伴,下來搗亂,剛好被我碰到了,就抓了過來,請掌門定奪。”
那掌門眼睛又緩緩閉上了,他枯瘦的手掌在空中一揮,然後道:“無關緊要的兩個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