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這般道:“我不是有意要丟下她,我隻是覺得,我這麼做是為了她好,知道我為什麼常常說自己不是黑道嗎?”
龍隱沒有說話,示意葉問繼續往下說。
“黑,什麼是黑?”葉問道,“在街上聚著無所事事,打耳釘,燙頭發,說話雲裏霧裏,做事欺軟怕硬的那叫黑?那不叫黑,那叫傻子。”
“什麼是極黑?黑到黑白不分的,那便是極黑,我們老板,千裏破軍,資產數十億,他靠什麼起家?一樣的殺人放火,走私越貨,但是現在誰敢動他?”
“警察?笑話,南源市市局長也是他拜把子的兄弟,更莫說公安局裏老板安排了無數的眼線……”
“但做這一行的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仇家必定很多,你自己,包括你身邊的人,時刻都有生命危險,知道我為什麼和張婷分?”
“那天晚上我送張婷回家,就在張婷樓下,一輛麵包車就橫著攔在了我們麵前,上麵衝下來七八個拿刀的大漢,我打得過?”
“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兩個兄弟都被砍死了,我隻能帶著張婷跑,往老板的地方跑,跑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我們到了老板的莊園,我們才安全。”
“但自從那以後我就明白了,做我們這一行的,身邊的人根本不安全,當我還沒有完全的保護她安全能力的時候,我不能讓她在我身邊,更何況還有她母親和她臥病在床的父親,我跟她分了,也是為她好。”
龍隱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隻好道:“有理……”
葉問勉強笑了笑:“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讓你動小諾的原因,小諾和我在一塊已經有諸多危險,不能再多個你。”
龍隱也是笑了笑,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倒沒那麼複雜,隻是道:“小諾人很好,但是我心頭那個人始終放不下,對小諾沒什麼想法。”
“隻是……”龍隱又道。
“隻是什麼?”
“隻是你有沒有想過。”龍隱解釋道:“張婷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甘願冒著這個風險,甚至於死都不怕。”
葉問語塞,不知道再如何開口,竟是轉移了話題:“好了,我們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去收拾整理一下,我待會帶你去老板的莊園,老板說他很想見見你這個救他女兒出來的年輕人。”
“老板?”
“千裏破軍……”
“千裏雪的父親?”龍隱又問道。
葉問點了點頭,“你快去準備吧。”
聽到千裏雪,龍隱心頭便是咯噔一下,表情微微變了變,思前想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就出發了。
車子一路向東,天色漸暗,駛了大概有四十分鍾的樣子,龍隱看了看窗外,竟發現是追魂所居住的那片別墅區,葉問也同時向窗外看了看,這般道:“麗空山別墅區,南源的富人聚集地,知道這地產老板是誰嗎?”
龍隱擺手,他自然明白是誰的:“我們現在要去見的人是誰,你這問題的答案就是誰了。”
葉問笑了笑,不再說話。
車子離開麗空山別墅後又開了二十多分鍾,之後一座莊園突然拔地而起,鐵門寬愈十米,看見葉問的車子駛了過來,裏麵的人才把鐵門緩緩打開,放葉問的車子進了去。
車子交給莊園的人開走,龍隱跟著葉問往前走了幾十步,就看見前麵有一座小涼亭,廳下擺著一張大理石小圓桌,圓桌周圍擺了幾張搖椅,這其中一張搖椅上躺著一個中年人,大概五十歲,葉問見了便叫道:“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