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雖然麵帶笑容,語氣聽起來卻頗為不滿。羅博自然能聽出他的真正意思。於是,他回應道:“長官,我也是十三艦隊的一員,我能夠理解您和弟兄們的心情。”
“我明白,這也是一種保險措施嘛。換我也會這樣做。”
格斯勒故作輕鬆,其實他的內心卻相當沉重。在去年這個時候他們成功地擊敗了新羅馬帝國軍“居魯士”艦隊,奪取了星際行星易。可是現在,得勝的他們,卻因為遭遇了星際行星不明力量的俘虜,而飽受猜疑。
“長官,希望您能理解。但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得到大家的信任的。”
羅博並不想多費口舌來勸慰格斯勒。他也明白,回到國內後,他們將被移交到聯邦安全委員會,接受大量的審訊和全麵調查。
如果是淪為新羅馬帝國軍的俘虜,反而倒好辦。但是如今丟了艦隊,在未知的行星上度過了將近一年,不但令人奇怪,還讓人心生疑竇。而且他們身上有一個難以洗脫的罪名,即背叛。第二次“易”星域會戰幸存的艦隻證實,十三艦隊不但摧毀了“海格力斯”號戰列艦,還主動攻擊並引誘當時第四、第七艦隊一部進入“易”行星的射程,導致了聯邦國防軍巨大損失。
盡管格斯勒和他的人都聲稱,這事與他們無關。可是他們的說詞令人難以信服,因為他們在“易”行星地下的世界裏記錄到的所有圖像都沒有了,連一些“易”行星的物品都沒有帶出來。這就更容易讓人誤以為在“易”行星地下世界的經曆是一個十萬名將士共同編造出來的謊言。人類向來就是富有懷疑精神和擅長設計陰謀的生物,即使對於同胞,也抱有極大的懷疑,在如此奇特的情況下,更容易產生陰謀論的東西。
但不管如何,羅博很清楚,圍繞在格斯勒和他的人周圍的名聲短期內是不會有什麼起色的,人們看待他們的目光也將是充滿了疑慮與不安的。
所以他不打算與對方走得太近,至少在國家安全委員會沒有得出結論前,他必須在這件事上選擇一個盡可能遠的位置。
格斯勒似乎也看出了羅博的心理,他說道:“羅博,我知道你前途無限。我們現在算得上身陷囹圄,並不打算從你身上獲得什麼。我隻是想找個我信得過的人,傾訴一下。”
“謝謝長官信任。”羅博故作感激,“如果您沒什麼事,我希望盡快出發,我們大家都可以早一點回到聯邦。”
格斯勒隻好點點頭表示同意。
羅博恭敬地向他敬禮,然後就離開,回到自己的戰列艦上。現在他對自己當初指揮“致遠”號巡洋艦運送新羅馬帝國的科學家先行回國的行為感到非常慶幸。要不然的話,一起跟著十三艦隊的弟兄淪落為星際行星“易”的俘虜,現在也要承受不信息和懷疑的目光,以及由此帶來的苦悶。
回到戰列艦“蚩尤”號,大副斯卡蒂?提亞西少校就報告:“長官,有個新羅馬的女科學家想見你。”
她居然麵帶微笑,令羅博感到非常奇怪。這個向來表情冷酷的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笑臉。羅博便問道:“怎麼,看你好像對這種事挺高興的?”
“沒什麼,長官。我隻是覺得你挺有女人緣的。”斯卡蒂輕鬆地說。
“嗬嗬,我一直很有女人緣。像我這麼優秀又英俊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女人緣呢?”羅博得意地自我誇獎,滿臉是驕傲和自滿的表情。
斯卡蒂隻能報以一笑。
陳維茵和新羅馬帝國的科學家都被羅博安排到了“蚩尤”號上,而他們的科考船則完全由聯邦國防軍的官兵操縱。這麼做也是出於安全,讓他們呆在防護嚴密、重兵把守的戰列艦隊可以有效地防止來自外部和內部的威脅。
一見到陳維茵,羅博便急切地問:“找我有什麼事嗎,陳博士?艦隊很快就要出發了。”
陳維茵臉上立即浮現出一陣苦笑,說:“我仔細考慮過了,不想再像上次那樣在你們所謂的自由與民主的國度裏過著被監視的生活。我想找你幫我一個忙。”
“真是榮幸之至啊。”羅博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