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羅趙冰營救兒子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自身麵臨什麼樣的問題就變得不再重要了。
梁覺懷把羅趙冰送回清平居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他掏出一顆名貴的鑽石戒指,向羅趙冰發出請求:“正式向你求婚,嫁給我吧。”
“覺懷……”羅趙冰感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我已經向市長遞交了辭呈,如果你願意跟我結婚,我們就搬到埃吉爾行星,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安靜地過我們的日子。”
羅趙冰沒有馬上回答,猶豫了許久,才說道:“不,覺懷。我暫時還不能答應你,更不能離開安德洛墨達。”
“為什麼?”梁覺懷失望地問。
“我的兒子回來後還需要我,我還要為他盡一個母親的責任,我不能隻顧自己的幸福而棄他不顧。我向你承諾,在羅博的事業有了飛躍之後,我一定跟你結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對羅趙冰的話,梁覺懷隻能表示理解。在人類的世界,沒有什麼能比一個母親對子女的關愛更為重大的了。他隻好滿懷希望地說:“但願羅博能夠盡早回來。”
“我想會的。”羅趙冰欣喜地說。
數千光年之外的新拜占庭行星上,“虎牢”軍營裏,來自英仙星際聯邦的軍人們為這個關押他們的星球的民眾做了告別演出。
戰俘樂團演奏了節目單最後的曲目舒伯特的《軍隊進行曲》後,露天的大舞台便沉寂下來。隨後行軍鼓敲響,羅博身穿國防軍中校禮服,帶著兩百多名官兵組成的方陣,走進軍營大校場。
聯邦國防軍不像帝國軍那麼嚴格,他們從不走普魯士正步,以彰顯軍隊的自由與民主氣息。但他們仍然以嚴整的隊列,踏著鼓聲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向元老院與羅馬人民治下的官僚和市民以及對手帝國軍,展示他們的精神風貌。
突然,戰俘們一齊吹起口哨,曲調正是《波基上校》進行曲,緊接著管弦樂響起,開始以宏大的樂音進行伴奏,同時表演方陣改變隊形,表演隊列操。這是加演的唯一一個節目,由羅博選定編排,借此表現聯邦國防軍戰俘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
盡管戰俘們的表演富有挑釁意味,但是大度的帝國軍民還是報以讚賞的掌聲,表現出一個強權帝國應有的國民風範。
一切都歸複平靜後,前來觀看表演的陳維茵見到了羅博。這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了,明天一大早,羅博就將與兩千多名軍人作為首批歸國人員,搭剩國際紅十字會的“南丁格爾”號救援飛船離開新拜占庭,踏上回國的旅程。
“謝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關照。”羅博感激地說。
“這沒什麼,畢竟談不上關照。”陳維茵笑著說,“你回國後還會留在軍隊嗎?”
“當然。”羅博毫不猶豫地回答,“經過三個月的審查,如果證明我被俘期間並沒有做出違反聯邦法律的行為,我就將被允許重返國防軍,並且恢複原職。很可能又要跟你們的軍隊作戰了。”
“這聽起來令人唏噓啊。”
“是啊。可是現在當政的人一心想跟帝國打仗,我也沒辦法。除非有一天,我也能領導整個聯邦,我就能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羅博嚴肅地說。
但陳維茵眼裏,他的話卻是在吹牛皮。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的近況,不知道你認識他不?”羅博問道。
“誰?”
“馮?薑子鉞,現在應該是帝國軍中校。”
陳維茵笑了笑,說:“你算問對人了,不過,我要是告訴你的話,恐怕會被認為叛國通敵。”
“我又不是套取情報。”羅博笑著說,“我隻想問一下他個人的情況,因為我聽說他要結婚了。”
“真好笑,這種消息也能傳到你的耳朵裏。”
“他真的是要結婚了嗎?”
“你那麼關心這個幹嘛?”
“老對手嘛,我沒有理由不關心。”
“事實上,我明天就要去出席他的婚禮,他的妻子就是在‘諾曼?白求恩’號上審問你的斯陶德特上尉。”
“一對光頭男女!”羅博讚歎道,“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