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塔顯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陳博士看上去相當不錯,好像在英仙聯邦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不要誤會,蘿塔。我隻是出於對老朋友的關心。”薑子鉞趕緊澄清自己的動機。
“我沒有誤會,子鉞。”蘿塔大度地說,“我對自己和你都很有信心。我們同時還救了一名受了重傷的聯邦國防軍中校,叫羅博。”
“羅博?”薑子鉞立刻想起了四月份在‘太極’行星上發生的那一幕,“是個中國人嗎?長得比我還高一點,有頂黑發?”
“是的,不僅比你高,也比你帥。”蘿塔用客觀公正的語氣說,“這人好像跟陳博士很熟悉,而且看待陳博士的眼神也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薑子鉞感到不解。
“都是色眯眯的,好像從沒見過女人似的。”這一次蘿塔的話酸氣十足。
薑子鉞隻能發出尷尬的笑容,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到補給船上聚聚怎麼樣?”
“我正有此意。”蘿塔興奮地叫道,“‘鱒魚’號酒吧上見。”
“是,不見不散。”薑子鉞服從的點頭說道。
人類世界標準時間2918年十月份上半月發生在星際行星“易”及其周圍空間的戰役,被許多人稱為第二次“易”星域會戰。此戰令英仙星際聯邦國防軍遭受相當沉重的打擊。連同早前失蹤的第十三艦隊的一千艘戰艦,國防軍總共損失了將近五千艘戰艦,將近四十五萬將兵戰歿或下落不明。
然而,聯邦政府在發布戰事公告時,卻隱去了大部分真相,沒有向國民說明數千艘戰艦均被神秘的星際行星“易”所摧毀。而是把艦隊毀滅、軍人陣亡的深仇大恨記在了老對手新羅馬帝國身上。不過,令聯邦國民感到十分奇怪的是,帝國軍“擊毀”了數千艘聯邦軍戰艦後,竟然隻俘虜了一人!
十一月二日,新羅馬帝國樞密院發布十月份“易”星域會戰的戰殃名單和俘虜名單。帝國軍隻有不到三百名巡洋艦隊官兵陣亡,而俘虜名單上居然隻寫著一個人:羅博,男,二十八歲,華裔,“海格力斯”號戰列艦中校艦長。規模宏大的第二次“易”星域會戰也就隻有羅博一人被俘,也算得上是千古奇聞了。
當羅博得知他是此戰中唯一名被帝國軍俘虜的聯邦國防軍軍人時,也不得不感歎自己命運與眾不同。如今這名獨一無二的俘虜身體已經完全康複,正在新拜占庭行星“虎牢”軍營的音樂廳裏彈鋼琴,與在這裏被囚禁了好些日子的同伴一齊演奏舒伯特的《鱒魚五重奏》。他們正在為三天後的公開演出做排練。
觀眾席上十分空蕩,隻有一個人坐在前排聆聽,那人便是陳維茵。
樂曲在溫柔舒緩的拉長音中結束,陳維茵熱情地鼓起掌來。
樂隊首席鞠躬致謝後暫時結束了排練,因為他知道,下麵的美麗女人是來找羅博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走下舞台的羅博驚訝地問陳維茵。
“部隊長告訴我的。”陳維茵說完便發出感慨,“真是沒想到哇,一個多月前,你還到難民營看我,現在反而是我來這裏看裏。”
羅博先是微微一笑,然後卻收起笑容,神情嚴肅地說:“確實沒想到。不過,能活下來已經很幸運了。我們剛得到通報,第四艦隊的同袍幾乎全部陣亡。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從鬼門關跑回來了。”
“哦,你之前還有過類似的經曆嗎?”
羅博點點頭,說:“四月份在‘太極’行星,我的空天飛機墜毀前我跳傘後墜落到山崖下,嚴重受傷,可是……”他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可是也活了下來。”但說完,他很快就有了什麼新發現,瞪大著眼睛注視著陳維茵,興奮地說:“我發現這兩次經曆都非常相似,簡直是上天的安排!”
陳維茵倒覺得沒什麼,隨口說道:“真有那麼巧嗎?”
她並不知道,上一次羅博在昏迷中醒過來也是第一眼就見到一位美麗迷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