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的夢裏會是有冰漪出現麼?”
楚鉞一挑眉,朝那繁盛的枝葉望了一眼,莞爾,“也許會吧。”
“你說的這麼不肯定麼?”我也突然好奇了起來,“不是冰漪還會有誰呢?別的女人?你和他認識很久了麼,久到幾百年,你知道他對幾個女人動過心麼?”
此時,我露出了八卦嘴臉,好象心裏覺得,作為冰漪的朋友,無聊之時替她把把關也是美事一件。
“這我可不知道。”楚鉞說,“他是個比我還沉默的人,也習慣了看透世事無常,並沒有什麼好稀奇和在乎的。至於冰漪……我當然還是希望她可平平安安的渡過難關,繼續完成百姓的夙願,安穩的去脫胎轉世。”
“為什麼?”我有些失望。
楚鉞搖搖頭,拍拍我的肩,“因為鬼知是千年幽魂,倒並不是說冰漪配不上他,而是他太過滄桑,看透了各種變遷,許多人和事在他眼裏都無足輕重。我不知他以前生命中到底出現過多少人,或者說多少女人。及時很多很多,也都已經是過去了,當時在轟轟烈烈,你看現在鬼知不也是一個人瀟灑麼?”
“你是說……”我忽然被楚鉞說得很是傷感,“冰漪也會成為過去的?”
楚鉞聳聳肩,不置可否,“睡覺了。”
“哦。”一天就在這種氛圍下結束了,先是國仇家恨,最後變成兒女情長和對遺憾終生的感慨。
又是一天過去了,我們在路上。
“這樣要走到幾時呢?”我有點不耐煩了,路途很枯燥,不知如何打發,“好無聊啊,我們要不要聊點什麼?”經過之前兩三天的分析總結,我嘴巴張開了好象就已經停不下來了。
“有什麼好聊的,我也想快點啊。”鬼知打著哈欠,好象還沒睡醒,“應該還有三四天的路程……喂,楚鉞,你到底行不行,要不要抱上你媳婦飛去?”
楚鉞橫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轉頭看我,“聊什麼,雛兒?”
“我……”我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了,“楚鉞,血月已過,你身體恢複了多少?可以飛麼?”
楚鉞挑眉,“你願意飛去?”
“當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枯燥的路途實在太無聊了,我迫不急待地想到巫瑰部族去尋找答案了。
“那好!”
“啊?”我還未反應過來,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花,又一閃,再睜開眼,四周全是刺眼的白色,我立刻將眼閉上,隨之而來的是耳畔呼呼的風聲,我幾乎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了。原本的微風忽然似剪刀般刺痛著臉龐,一陣失重感,但五官皆已適應之後,便感到周身置身於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楚鉞?”
“當然是我。”楚鉞的聲音近在咫尺,但好象隔著千裏的風聲。
“楚鉞,那我們這樣幾天能到?”
“眨眼。”
“嗯?”我聞言努力睜開眼,迎著風眨了眨,“怎麼了?”
楚鉞見我睜開眼,皺眉,“快閉上!”
“是你讓我眨眼的!”
楚鉞笑了,“我是說,我們這樣飛著去,眨眼就能到了。”
“真的嗎?”我憑著之前多次被他抱著飛的經驗,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你別騙我!”
“到了。”
“咦……啊?”就在我疑惑之際,周圍的風聲漸息,幾乎聽不見了,我忍不住微微張開眼,發現刺眼的白光也不見了,雖然還被抱在楚鉞懷裏,但我和他好似都已靜止了,“怎麼了?”
“到了”楚鉞略帶寵溺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咦?”他我如此說完,我便大睜開眼,還未來得及看清楚,隻覺眼前一片爽心的綠色,莫非真的到了?我瞪大眼睛看楚鉞,“這裏是……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