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點頭,心裏疑雲叢生,攪動沸騰著。
“你那個柏奚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霸占了冰漪的身體,一路向南,我們中途因為種種原因停下來好幾次,她可是馬不停蹄,一刻也沒休息。”鬼知說著,話裏也有抱怨。這樣的他,感覺接地氣多了,興許是和人類打交道多了,被傳染了。
他繼道,“小萸比我們早了好幾步到達亓國,待我們到達目的地再照著尋妖符找她已經找不到了。你師傅畢竟和她是熟知,便自告奮勇打頭陣,在前麵帶路,其實也不是他,是他由著自己的符在前麵引路。”
“對呀,術師和符師們這樣找人的。”我認同,在這一點上,我是得了師傅真傳的,自己也用過很多次了。
“是沒錯。”鬼知點點頭,“隻不過,他在前麵帶路,帶了一天,符都自燃了,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我說的是半個人影兒都沒見!”
我和楚鉞交換了個眼神,齊齊疑惑地看向他,“半個人影兒……那是當然了,亓國再厲害,人也不長得一半一半的。”
“楚鉞,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鬼知猛揮手,要我們認真聽,不要打斷,“是整個亓國的境內,已經空城了。”
我皺眉,還是打斷了他,“從曆史記載上和野史上來看,也許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是為了誘敵深入也說不定?小萸不是已經先一步進去了麼?也許通風報信了,他們忌憚你們的威力,就做了應敵準備,隻不過詭異了點,惡心了點……”
“不是的,我們當夜露營,又在村子裏各門各戶,找了好幾戶看上去向是有人煙的,發現並不像是臨時離開的樣子,每一家的廚房裏都結著蜘蛛網,鍋碗瓢盆的也都在,不像突然有事離開。就像是舉國遷徙,每一戶都收拾停當,隻帶上了細軟,其他不必要的都留下了,而這國,這境,他們都不要了的樣子。”
“這……”我難以理解,“會不會是遭了災禍饑荒之類的?那裏環境如何?有沒有時間到郊外和山上看看?”
“第二天我們就都去遍了,鬱鬱蔥蔥的,一片大好豐收年,但是還是無一點人煙。”鬼知說到這裏,一臉迷茫,仿佛眼前又浮現了當時的場景,令人匪夷所思,“我們坐下商量對策,你師傅陳半瞎卜掛,又畫了好幾道尋妖符,加了靈力由著他們飛出去尋小萸和嶽十江。結果,那些尋妖符像石沉大海一般,一個都沒有回來。第二天,你師傅畫了二十道,放了出去。”
“那回來了沒有?”我追問。
鬼知冷笑,“這一回倒是回來了,隻可惜,每一道上麵都沾染了妖氣,並且已被妖同化,他們並不可能帶我們去尋找有妖的地方,自己反倒是像中了邪一般,被妖控製,反來攻擊我們,你師傅一時不備,就中招兒了。”
我心一沉,“師傅傷重不重?”
“倒是不重。”鬼知說,“但他心傷的厲害,說這二十道妖符都是被你嶽十江師兄師過術的,並且還手下留情了,若不然,他就死了。”
“可見你師兄青出於藍哦。”楚鉞一旁打趣,我回瞪他一眼,他便禁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