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遠處看到我們來,躲起來了?”我東張西望,盼望著能從角落或是什麼縫隙裏見到周先生的蹤跡。
“不可能。”張大隊長搖頭,“這藥王廟就這麼一件八平方米的四方小廟,一尊藥王爺爺就站了三分之一,剩下你看”
張大隊長指著滿地放置的神龕和供奉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排位,“兩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你不放心自己進去看看好了。”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躲地雷一樣邁過一個神龕,又走向第二個隻有一隻腳的落腳地的空地。換了個視野,看到的還是一樣的景象,我以為碩大的藥王爺爺身後應該別有洞天,藏個把人不成問題。然而,那裏和前麵沒有任何區別,到處都是別人放下的神龕和時牌位。隻是不知都是什麼人把自己家的神龕擺放到這裏,且看那神龕裏皆都供奉著什麼人,隨便揀幾個看過去,應該都是家裏的長輩。
“這些都是家裏沒有後代的人了,被鄰居或是宗族的長老們把家裏唯一的一座神龕供奉到了這裏,以便以後還有可能有人給這些無後的人燒香。”迎上我疑惑的目光,張大隊長沒等我問,就先回答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因為想到了陳小飛。既然這裏擺放的神龕都說明家裏以無後,那不就是俗稱的斷子絕孫麼?陳小飛這麼做還真是大逆不道,不僅是有悖倫常,還詛咒了自己,真是損人不利己。
當然了,受科學知識教育多年的年輕人,不信這一到封建迷信,倒也是有可能的。並且,他真的把自家的有主的神龕放到了這裏,他未必見得他會遭什麼橫禍,禍及家中老小。
“張大,這裏有吃剩的飯菜和方便麵桶”小羅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在藥王爺爺的身側那一麵召喚張大隊長,“看,還有毛巾,礦泉水瓶……這說明,他肯定在這裏住過。”
我尋聲從藥王爺爺背後繞過去,在那陰暗麵,我看到了更多的神龕。心中閃過一絲感慨,這裏的每一坐神龕,也許裏麵都藏著幾個長長的故事。隻不過,沒有太大機會給人知曉了。
幾隻蒼蠅在嗡嗡的飛,鼻息間還飄過一絲油鹽混雜的味道。我也看到了像狗窩一樣的地方,與別處不同,這裏的空地大了一些,但也就隻能坐下一個身材一般的人的地方。但那裏現在沒有空著,是放著幾個吃剩的方便麵桶和喝剩的礦泉水瓶。
“還好他不敢在藥王廟裏抽煙,不然我回去斃了他。”
小羅聽了哈哈笑,“他也不至於這麼大膽子吧?”
“誰知道?”張大隊長嗤之以鼻,再環顧四周,自己也學著我,一步一個坑地“踩著點兒”,直到繞場一周,也一無所獲,“這小子在這裏住了三天以上了,煙都是到外麵抽的。”
“張大隊長,這裏有微弱的靈力湧動。”我鼓足勇氣,拉了張大隊長的袖子,又小心翼翼別把他拽倒了,免得冒犯了一坐坐神龕。
“嗯?”張大隊長的表情告訴我,他是相信的,但又需要我提供更多的訊息,“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