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歎了口氣,在我們的目光從錯愕到感動之後,繼續道,“不要把我想的那麼不通情理,很多事即便是沒聽說過,也不代表他不會發生,或者不曾發生過。你們說,是不是?”
我和小佳夫人起初愣住,愣了幾秒鍾,才不約而同地點頭,也不知如何回應他了。
“你們有本事,但到底也還年輕。”張大隊長個虛感慨地邊歎息邊說,他掏出了一根煙,旁邊的小嚴極有眼力見地上前幫他點上了,他猛吸了兩三口,才說,“年輕人,有時候人心是最醜惡最詭詐的,其殺傷力和帶給人的傷害,要強過太多你們所謂的靈力。”
我和小佳夫人靜靜聽完,心裏一陣翻騰湧動這是看盡了人生的滄桑和變遷之後的肺腑之言,難道不是真理麼?
“你”張大隊長夾著煙的手輕指小佳夫人,“是怎麼讓人看到自己前世的?像算命一樣麼?”
“不是,是做夢。”小佳夫人搖頭,又解釋,“當我催動身上的靈力的時候,別人如果和我的身體有接觸,我就可以帶人進入到他的夢裏,夢裏展現的一切場景畫麵,就都是他的前世。他可以看到一切,但前世的人是看不到他的,他可以在那夢境裏自由出入,當然是要在我的帶領下。”
“嗯,是這樣啊。”張大隊長聽完之後若有所思,他似乎不是在查案,更像是語重心長的在與年輕人聊天。
“張大,我們是不是該撤了?”小嚴在一旁揪著狗鏈,奇奇很乖,吐著舌頭在一旁等著。
天已更晚了,那三個人也在門口徘徊抽煙,此次出警一無所獲。
“囑咐你們一下啊。”張大隊長將手裏的煙吸完後,走到門口,丟在地上,腳踩熄了,回頭看著我們,皺眉道,“晚上盡量呆在一個房間裏,真有人闖進來,你們人多也不敢輕舉妄動。真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動靜及時報警。想起什麼線索來,打我剛剛那個手機號也行。如果周俐突然回來,也打電話告訴我,我馬上派人來。”
“知道了。”我和小佳夫人乖乖答應,就如同剛剛他們到來之前一樣。
回到周奶奶的房間,隻見夢鉞正坐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周奶奶滄桑的布滿皺紋的臉在看著。
“夢鉞,你在看什麼?”我問道,但心裏暗自吐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愛上了這個老人家了,“周奶奶醒了沒有?”
“不會醒的,她在做夢。”
“咦?”我這下倒來了精神兒,狐疑地看著他,其實心裏的懷疑也減輕了許多,“你都看到了什麼?”
“還是那個事兒,她一件事翻來複去地琢磨,夢裏也都是這個。做完了又做,同樣的夢,同樣的回憶,我都看了三四遍了。”夢鉞邊說也邊打著哈欠,“就不能有點新鮮的,我本來還想看看她年輕時漂不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