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你決定把賬篷讓給他?”看著他一身唐裝抽著雪茄,真有點不適應。
“沒錯。”我師傅陳半瞎點點頭,對我的態度也比之前稍稍緩和了些,“你那個還住你的,讓阿古睡我們的賬篷。我和平南到車裏去睡,鬼知嘛,自然還帶著小萸在車頂上。”
“嗯……”我點點頭,感覺哪裏不對勁兒,“咦,那楚鉞呢?”
“咳!”師傅聞言輕咳一聲,沒好氣兒地時對我說,“你們是夫妻,當然和你擠那張小賬篷了!”
原來是這樣?大概是要撮合我們和好如初吧?不然也奇怪了,阿古覺得好久沒睡棺材委屈了,怎地不和自己主人說,一個僵屍還要找能收他的術師訴苦?
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答應,反倒是楚鉞走上前來,從背後攬著我的肩,“當然是我們住一個,阿古開車辛苦了,想睡棺材睡不到,賬篷忍一忍,下一站我們再休息時,一定給他找口棺材睡。”
“嗯,好的很。”師傅繼續抽著那根雪茄,姿勢倒是有模有樣,隻是那雙小眼睛裏好象蘊藏著什麼陰謀……唉,知師莫若徒,這幾天得小心提防著。
隻不過,這麼想著已經晚了,到底是我大意了,徒弟麼能算計得過師傅?
是夜,我和楚鉞躺在賬篷裏,看著賬篷的尖頂,由於渾身繃的太緊,僵硬,翻個身都唉聲歎氣。
“睡不著麼?”楚鉞聲音輕輕的,但很顯然是清醒的。
“嗯。”
離得太近,尷尬的很。畢竟經過結界一段故事,我已心理上對楚鉞有著內疚而導致的疏離。
“睡不著的話”楚鉞也動了動身子,我心砰砰跳,他應當自在的很,胳膊貼著我的後背,十分隨意,“那我們繼續講故事,如何?”
“咦?”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之後噗嗤笑了,“好啊好啊。”
我心道,什麼時候這麼酷的楚鉞竟成了化解尷尬的高手了?
“我們接著來說說西月吧。”
楚鉞主動提到了夾在我們中間的人,這個女人原本已故去幾百年了,卻成了我和楚鉞之間的第三者?唉,也許我才是那個三。並且,十分奇妙地,我竟在如此離奇的情況下和她生活了一段時間。
“我不喜歡她。”我實話實說,一個公主病的女人,關鍵時刻還一定忙都幫不上,我當然不喜歡她。
“我知道,我也不喜歡她。”楚鉞笑了笑,笑得十分灑脫爽朗,好象自己對未來的王後一點都不喜歡和滿意並沒有什麼不正常。
“你為什麼要笑?”我狐疑,“是啊,再不喜歡的人,已經逝去幾百年了,如釋重負吧?”
“當初我很妒忌她,因為明明是一個娘親,我卻必須在皇宮裏接受各種訓練和教導,她卻可以在娘親的關心和照顧下健康快樂的長大。”楚鉞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娓娓道來小時候的故事,“長大了一些,她也被娘親送到了宮裏,開始和我一起接受訓練,她每天哭的很厲害,但娘親也不常去看望她。其實,我想,應該是我母後大人又看上了另外的男人,不把她帶在身邊當累贅了。我見她哭,就笑話她,也覺得痛快了許多,因為她正在遭受著我曾經遭受過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