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吃飯吧。”楚鉞聲音平穩,沒有波瀾。
“嗯,這就去。”我應了一聲,他便蓋上了賬篷布,離開了。
腳步聲漸遠,我心也漸漸平穩了下來。盡管在結界裏,西月一直沒在我左右,但我百分之百確定,憑楚鉞的能力,知曉我的一舉一動,和我心裏所思所想,實非難事。即便他並不會刻意去探知我心他之前也曾說過這樣顯得不公平,因為我並沒有這個能力但作為一個男人,我的老公,也多少可以瞧出我的問題。
更何況,那日大庭廣眾之下我追向賀雨,又暈倒在他麵前,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到現在都不敢問。
收拾了一下頭發,臉都沒洗,就出去了。聞到菜香,頓感饑腸轆轆,我這人也是心大,無論什麼時候,再多愁苦事,不影響吃喝睡……
“師傅!”見了我師傅陳半瞎上去孝敬先喚了一句,然而得到的回應去冷淡的很,隻是鼻子裏冷冰冰哼了一句。
遠一點的地方盤腿坐著鬼知,正在調息養神,他身旁自然是小萸,不知冰漪有沒有再出現過。
阿古應該一直在車上睡著,楚鉞不在,想來和他在一起。
“楚夫人,你醒了啊?”剩下就是平南還一如既往地召喚我,笑容可掬,滿麵紅光。原來他才是恢複的最快最好的一個。
“平南,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啊?”我有點沒話找話說了,知道這些人裏隻有他還沒心沒肺地和我聊天。
平南看看天色,自然是沒有結果。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沒電了,這才翻了翻口袋,找出個手表,上了幾下弦,才說,“中午11點40了,快吃中飯了。”
吃中飯時,楚鉞和阿古也沒有從車裏過來;鬼知和小萸自然不必吃;師傅吃的全程都不看我,悶聲不吭,我幹脆也不自取其辱,沒挑起話頭兒和他聊天。
剩下仍是平南,和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聊。
飯罷,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大男子主義作風,把碗一推,就躲進自己的大號賬篷裏,不知做什麼了。照例我和平南收拾碗筷。
“哎,我們有什麼計劃啊?”我自然是沒忘了當初坐上鬼車,來到這途中的目的,“怎麼還不啟程去巫瑰部族,有什麼事要先做麼?”
我不敢問師傅的,肯定是問平南。
平南搖搖頭,蹲著洗碗,“沒陳師傅聽說啊。你呀,當初暈了以後,就被楚鉞先生抱到了車上休息。我們剩下的人呢,待所有人都告辭了之後,鬼知大人和鬼覺大人又守護了破碎的結界大半天,確保薑夫人和小筱不會詐屍了,鬼覺大人才告別了我們,他可真的是“咻”的一下就不見了。然後我們就上路了,陳師傅說這是是非之地,破壞結界費了那麼大功夫,搞出這麼大動靜兒,一定驚動當地的村民,我們必須趕快離開,不然會被好奇的人看到的。於是我們開著那輛鬼車就上路了,一路狂奔到了這裏,足足開出了兩個村鎮的距離,現在我們都不在那個結界所在村鎮的界地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