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賀雨剛剛說,要見的是薑夫人的老公,小筱的父親,馬上這裏鎮壓著一個鬼!
“賀雨,小筱的夫人”我也說了一半忍不住咳嗽一下,吞咽了下口水,才繼道,“不是個鬼麼?”
“是的。”賀雨應著我的話,順手揀起散放在一處的黃符紙和朱砂筆遞給我,自己也拿了一套,拿手墊著就畫出了一道鎮妖符。
我一下驚訝了,完全沒有想到,“賀雨,你懂術法?”
賀雨莞爾,料定我會詫異般,淡然地笑道,“能被吸到這裏來的人,多少都懂術法的,不然”
“不然什麼?”
賀雨仍在笑,隻是笑裏有一絲淒然,“到山林幻境中的當然不止我們這裏這些人了,能被叢林怪圈吸進來的是懂術法的,那些不懂術法的不是死在血手公路上,就是會迷失在叢林裏,凍餓而死吧。結界一旦設下了,施術者不接觸咒詛,就沒有人能出的去。”
“可是……”我指著這房間,至今我也還沒見到那位所謂的鬼,“施術者不是被鎮壓在這裏了麼?”
“是的,但是他的靈力未散,隻是失去自由了。”賀雨說完看著我,一臉嚴肅,“你也是術師,應該知道,施術者即便是被囚禁,但靈力沒有被封住,但是囚禁他的地方的靈力比他高深,他就不會逃出去,但由他的靈力所設的結界還是不會消散,甚至他自己的靈力若是在被囚禁的地方修為持續加深,結界隻會更加牢固,不會失去作用的。”
我聽著連連點頭,但還是少了一些經驗,腦筋一時轉不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靈力高深的鬼隻是被囚禁這裏出不去,而囚禁他的地方竟然是屬於他自己所設下的結界的?這不就是所謂的作繭自縛麼?”
“也可以這麼說。”
“可是把設的結界怎麼會困住他自己呢?”我提出疑惑。
賀雨點頭,認同我的疑惑,續道,“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但還有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我思忖,不動聲色,也不求問賀雨,暗自分析,“要怎麼在不破壞他的靈力的情況下把一個術師或是一個鬼囚禁起來呢?並且還是在他自己所設下的結界的範圍內,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抓到了他的弱點,尤其他還是隻鬼。可是,一隻鬼的弱點不輕易被人知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親近的人……”
我分析總結,想到這裏頓時恍然大悟,看向賀雨,他似乎也意會到了我的意思,朝我點點頭,“你猜的不會錯。”
“薑夫人?”
賀雨點點頭,又示意我小聲,“來,我們進去見見他。”
囚禁兩個字實在難聽,然而真正囚禁鬼的地方卻並不如想象中的陰森恐怖,反而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傷害。世間的事往往要辯證著看,看上去和平安穩的也許裏麵潛藏著驚濤駭浪。
這裏還是一間賓館的套間,與外間相連,相當於他套間和客房,外麵巨大毫無餘地的鎮鬼陣布置的嚴絲合縫。而裏麵,確是與平時的住房無異。我想象不出鬼應該是住在什麼樣的地方,至少不該是像人一樣的享受,就比如楚鉞的雪洞,鬼知的密林,冰漪的破廟……到底也該是與眾不同的,可現在眼前的一切顛覆了我之前的認知。
我走了進去,賀雨還是在我前頭保護我和應對。我由著身上的修為,感受到了裏麵有強大的靈力這一瞬我體會到一件事,這結界裏充滿著各種騙局。我原本以為平南的陰陽眼消失了,西月持續的存在,楚鉞怎麼樣也喚不出來,冰漪更像是睡得更沉些我以為這些都是這結界中必然的現象。然而,現在我感受到靈力更明顯的存在,說明這結界裏還有許多有待覺知的秘密。
我本來做好了萬分的準備,但見到裏麵的鬼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
“鬼知?”我脫口而出,喚著眼前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