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有點遲鈍,在我們的推搡下,走了過去,腳步遲疑。
“過來吧,我不怕見你,即使是這副樣子,我也不怕見你。”小荷似乎心態還很好,還像個活潑的少女,“反正我在你麵前一直是自卑的,也許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表現的太需要你了,你才會不耐煩離開我吧?”
“不是啊,不是你要……”
“你不用反駁我,都是我的錯。”小荷目光微眨,淚盈於睫,“對不起,我最後一次沒有想要趕你走,也不是真心想和你分手。我隻是想逼你說出實情,你真的傷的很重的話,我可以照顧你,和你一起麵對。我其實早已打定主意,在屋子裏裝攝像頭,你再偷偷離開,我就跟蹤你。”
“啊!”我突然嚇叫了一聲,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原來小荷夫人是這個意思。
“可是你還是走了,走得我措手不及,我都……嗬嗬,還沒來得及裝呢。”小荷夫人輕笑,似乎在笑自己愚蠢,“不歸,給我看看你的喉嚨,聽聽你的聲音……還是你到現在都不想和我說話,不想理我。”
不歸嘴巴動動,好象真的不好意思把這嘶啞的聲音亮出來。
“你都來了,還不願意麼?”小荷夫人沮喪著低下頭,“我不知道原因,我也沒有計較,你還要記恨我麼?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不歸被抓著手,有點不知所措,看得出他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但當他回頭,我們看到他表情上的變化和不自覺滑落到臉頰的一滴淚。
他也似乎感到異樣,伸出手輕碰,觸碰到淚,自己看了看濕漉漉的指尖,表情更加複雜。
“你走之後,我以為你還像之前一樣,很快就會回來。”小荷繼續說,“我太企盼了,太想和你和好了,也太想和你解釋了,就這麼一天天等著。”
小荷頓了頓,也不太給不歸回應的時間,自顧自說著自己這些年的秘密,“你知道麼,那段時間我什麼都幹不下去。當時在拍的那部電影我賠償了違約金,幾乎把房子都賣掉了,但是我真的拍不下去。我的事業一度停滯不前。”
“我到處打聽貓咪的消息……真是可笑,我養了你五年,又和變化人的模樣的你相處了五年,又陪著不再對我說一句話的貓咪的你過了五年,我竟然還是並不了解貓咪的習慣。我那時候不知道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或者貓,我在研究,希望通過很多技術手段把你找回來。我結識了很多養貓人士,知道我是明星他們有一些人還騙了我的錢。但我也交了許多朋友,隻是現在他們大多數也都老得快要死了。”
“再後來我很氣,我發覺你可能其實就是故意走的,或者說你根本從一開始就在耍我。你這麼英俊年輕,可能永遠都不會老,根本不想和我這隻有短短十幾年青春的女人在一起。你看到了我的生活,和我朝夕相處,你太了解我了,我對你來說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不走還要和我糾纏什麼呢?”
小荷不顧那麼多,繼續說著,可能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
“後來我也不恨你了,我隻想再見你一麵,聽聽你的解釋。”小荷剛剛一切都很慢,但現在語速很快,似乎是不歸的到來似她積攢的所有的能量都一瞬間爆發了,也可能是回光返照。
“對不起,我後來還是結婚了。”小荷說,“但是結婚時,我也還是愛著你,想著你。你就這麼消失不見,我怎麼可能忘得了?我腦補了種場麵,經常會做惡夢,夢到你出了意外,出了危險,怕你就此不出現不是不願意理我,還可能是到已經死了。”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小荷夫人說的令人唏噓,我在旁想象著那個畫麵。若是有一天楚鉞不在我身邊,我會踏實的相信他早晚會回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