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我連醫學院都沒考上。”
“醫學院?”我暗自咀嚼著,忽然想到了什麼,“佟四根好象就是醫學院的學生啊。”
冷凝皺眉,目光蒙上一絲迷離渙散,“是嗎?”
“啊,我忘了,你失憶了。”
“是啊。”冷凝搔搔腦袋,哈哈一笑,“我真的忘了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了,但是之前和外公學過的都記得很清楚……唉,外公現在在國外做無國界醫生,給他知道我死了,一定很傷心,我家他最疼我了,我父母也隻有我一個孩子。”
“這樣啊。”我也不禁想到父母,又看了一眼這處境,心中企盼楚鉞趕快來救我,不然傷心的不止他一個。
“雛姐姐,小心!”冷凝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遊思,被她提醒時,我首先望向她,觸到她驚恐的表情才回頭去看。
這一嚇不得了,我們所躲避的這一個狹小的空房,靠近我身旁這麵牆顫顫巍巍,磚塊鬆動著,眼看就要撲倒在我身上了,但令我們都恐懼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這牆裏好象被囚禁了一個人,骨瘦如柴如僵屍,眼睛突出,表情誇張,脖子手上腳上都鎖著鎖鏈,很顯然是被法術鎖住,又封印在這牆裏的。
如今,他可要得解放了!慘的是我們!
“嘿嘿嘿嘿嘿嘿……”我已經聽到他的聲音了,猥瑣而恐怖,被鎖之前該不會個色鬼吧?
看那樣子,形容枯槁,是精盡人亡而死?
“你……你別過來啊…”我話說出口都沒氣勢,腹誹再多,頂多嘴頭之快,罵了人家,人家還是能玩死我。一時間我也透徹了,這是什麼?強者才能笑看風雲,自己沒本事,不是拖人後腿,就是任人宰割。
牆中屍……不,不是屍,嚴格地講,也是個魂魄,因為透過他的皮骨都可以隱約看到他身後的斑駁的牆,很顯然也是隻存在於落花鎮的奇特的魂魄。
隻見那惡魂以特殊的樣子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好象被關押了幾千年,終於得到釋放了,他在裏麵所有的仇恨都要一瞬間釋放出來才能痛快。
我再度確認的,是他根本不可能隻是個色鬼這麼簡單。隻有生前作孽太多,殺人無數,致使生靈塗炭的惡鬼才有可能會被鎖上七八條鎖鏈還不夠,還要再用用封印封在牆裏,以防逃脫!
慘了!
那牆中屍渾身呈灰白色,摻雜著紅色肌裏,還清晰可見身上有無數刀劍的疤痕,深可見骨,想來會被封印在此,是經過廝殺敗落後的結果。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我們,麵孔不是骷髏,而是幹屍狀,所以可見表情露出的是詭異而邪惡無情的笑,頭上還綴著長而稀疏的毛發。
他在反複掙脫著,我這才發現,他身上的那些鎖鏈並不隻是束縛著他的手腳,每一根都還釘入了他身後的牆上。這是個非常徹底的鎖魂封印,隻是我想不出來,既然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惡鬼,為什麼不直接打散他的魂魄,反而大費周張的封印在這裏,還要冒著隨時出意外被他逃脫的危險,就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