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容若亦是回應著我的呼喚。
“這樣的日子,安好的讓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輕輕的說著,言語中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是啊。”我聽得出,容若也是在笑的。他這樣漫不經心的說著,“一山,一水,一茅屋。一天,一地,一雙人。曾經,任我如何努力,都體會不出那種‘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情分。可是如今,似乎不用再刻意去體味,這樣的句子便能浮上心來。”
“嗯。”我讚同著他的話,“似乎相處時間愈久,情分愈深,就無需多言什麼了。隻是一個眼神,我便能知道容若在想什麼,嗬嗬。”
“哦?”容若笑著用他修長的食指抬起我的頭,讓我對視上他深邃的黑眸,“那靜兒便告訴我,我現在在想些什麼呢?”
我眨眨眼,沒想到他還這麼較真。不過望向他的眼睛,我的確能感覺出,他在想著些什麼,一些……我猜不出的什麼。
“是什麼?”果不其然,很快,我便妥協了,“容若今天太不一樣了,我完全猜不出來呢。”
聞言,容若嗬嗬的笑了起來,“靜兒又說笑了。”他搖搖頭,“原是我不想讓你看出的。”
我有些奇怪,總覺得容若接下來會說出些什麼不得了的話來。
“靜兒,你喚我什麼?”他的笑稍稍收斂了些,但眼神卻還是那般溫柔,輕聲問我。
“容……若啊。”我不明所以,猶豫的答道。
“是了。”他點點頭,“那靜兒可還記得,第一次像這般喚我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思緒飄向遠方的過去,回憶起八年前的點點滴滴,我帶著淡淡的笑容,無限美好的輕聲歎著,“碧落湖,山水交相映,夕陽無限好,人影兩幢幢。與君初遇此山間,羈絆此水邊。”
“那卿可記,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卿歎蘇杭美,我卻言,山映斜陽天接水,當是碧落勝一籌。”他回應著,望向遠方,同我一樣懷念著過去的事。
“那日的相遇,或許是上天的安排,注定要遇見你,注定要與你不離不棄。”我幽幽的說道。
“靜兒可還記得那日說過的話?”容若忽然回頭問我。
“誒?”我有些不解,“我說過的話?”
“是啊。”他再度看向遠處,“你說,‘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見我恍然有所悟,他便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曾忘記這句話。一直想知道,當年姐姐口中的那個容若,到底是誰。”
聽他這樣說,我不禁有些遲疑,的確,我喚了他八年的容若,一直覺得理所應當,卻未曾想,他本不知曉容若便是自己的字,興許還一直記掛著,這樣一個人究竟是誰。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他神色悠遠,聲音清明而沉穩,淺淺吟道。
我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他,而他也回過頭看著我,微微一笑,“靜兒覺得我添的這句,如何?”
我頓了許久,然後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甚好。”我點頭道,“這便是他的話,不,是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