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正欲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無意瞥見明珠府的門口有人出來。那不正是容若麼!
我遙遠的望著容若,他長高了,長大了,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姐姐保護的小孩子了。
隻不過,假如不是看到那個緊緊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孩,我想我會想都不想的跑去他身邊的。可是現在,沒錯,他的臂彎裏挽著那個女孩的手臂,兩人緊緊依偎,好像再沒有空隙容得下旁人。
那個女孩與他年歲相仿,穿著淺粉色的正統旗袍,嬌俏動人。當容若送她入早已等在門口的轎子時,她眼裏的不舍分明映在我眼裏。
隻見容若拉起她的手不知說了些什麼,她才緩緩放下容若的手,雙目含淚,依依不舍的進了馬車。
容若目送著她的馬車離去,而我,則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靜靜的望著他,奇怪的是,心情卻平淡的很。
是啊,他喜歡的是與他年歲相仿的女孩,我這個姐姐果然就隻能是姐姐。
這是我第一次明白,世上還有這樣的一種失落,可望而不可及。
我垂下眼,搖頭苦笑,幸虧自己之前沒有腦袋發熱闖進去,不然若是真在園子裏遇見手挽著手散步的兩人,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也罷,離開吧。
也許世界上真的存在心靈感應吧,因為就在我回身的一刹那,容若也轉了過來。他看見了我的背影,也立刻就認出了我的背影。
“靜若姐姐!”我清楚的聽見他在身後喊了一聲。
我停下腳步,卻強忍著不願回頭。兩年不見,你可還記得我的模樣?那是自然。因為我始終,不曾變過。
不過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裝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走時,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我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而陌生。
“容若……”我低聲喊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眼眶不由自主的發酸,彌漫出水霧。
“靜若姐姐。”他亦是輕聲喚了一聲。他的聲音較之兩年前的清脆顯得有些沙啞,許是變聲的緣故吧。不過,卻更添了絲成熟和穩重。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卻放縱著自己沉淪在他的懷裏。雖然羽翼並不豐滿,還不足以為我遮風避雨,卻是那樣安心、溫暖。
“我好想你。”好像在對我說,有更像是自己的低語,他道出什麼一句。不過短短四個字,卻讓我身體為之一顫。
心,好像複蘇了一樣。
我緩緩轉過身,目光觸及容若的臉龐,“我又何嚐不是呢?”我微笑著用手撫上他的臉頰,“兩年不見,你長高了,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
“靜若姐姐。”他卻忽然垂下頭,好看的眉眼緊皺在一起,“秋詞,秋詞她要入宮了你知道麼,雖然我長大了,卻還是,保護不了她。”
我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張了張嘴,半響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