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逸笑了,但笑得多少有幾分勉強:“藍兄,在下知道你劍下沒有一個冤魂,但你始終是殺了人,犯了律法。”
藍回天看著他,兩道目光猶如冰刀一般刺入西門逸的心房,西門逸一凜,禁不住後退了兩步。
藍回天的目光稍稍平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語調依舊冷傲:“我辦完正事,便在此等候,屆時你若能找到人單獨打敗我,我便跟你走,又如何?”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青衫孤客”是一諾千金的。
西門逸低頭沉思了一會,歎了一口氣道:“藍兄要辦的事,想來非常重要?”
藍回天冷笑道:“如果你現在要攔阻我的話,盡管出手!”
西門逸道:“在下自然相信藍兄,藍兄一諾,重逾千斤!隻是此次,可否一問買家出價幾何?”
藍回天冷笑道:“在下出手,非要金銀俗物不成?”
“沒有買家?”西門逸愕然,轉而略一思索,驚道:“藍兄,你出手是為了自己?”
藍回天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西門逸立在原地,沉思良久,直至黑幕吞沒了他的身軀,一抹冷笑悄然現在他的臉上,西門逸一閃身,消失在夜空之中。
江府,燈火通明,江濤還沒睡。
“什麼?元王手下‘一指’孟飛失蹤了?”江濤盯著馬冉與浪飛舟,一字一句地問道:“此事,可當真?”
馬冉道:“千真萬確!”
江濤忽放聲大笑起來,他雙眼之中透出一股奇異的光芒,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好!”
浪飛舟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此事,與彎月有沒關係?”
江濤笑道:“難道不是彎月做的嗎?”
浪飛舟恍然大悟道:“不錯,正是彎月下的手!”
馬冉奸笑一聲:“這樣一來,彎月就和元王幹上了,咱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江濤笑道:“如此,甚好!哈哈,天助我也!”
仙月山莊,其實是元王在天富城修建的行宮別院,依山而建,占地數十頃,甚是氣派。
元王端坐在一張白虎皮軟椅上,獨自一人在沉思。
“鐵骨道人”崔嵐走了進來。
他是元王的心腹。
元王見他進來,目中精光一閃,道:“孟飛還沒有回來嗎?”
崔嵐恭聲道:“回王爺,還沒有,據屬下們來報,昨日孟飛接到一封信,他看完後就毀了,然後就出門而去了,之後就再沒回來。”
元王冷聲道:“你剛代本王給丁家下了通牒,三日之期未到,就出了這樣的事,難道孟飛靠不住,是個奸細?”
崔嵐道:“應該不會,孟飛此人,對王爺是忠心一片,絕不會做出對不起王爺的事,我隻怕有人想借此削弱王爺。”
願望冷笑一聲:“所以從孤家身邊著手,先對付孟飛?”
崔嵐道:“孟飛號稱‘一指’,平素自認指力無雙,最是受不起激的。”
元王變色道:“不錯!你是說,有人故意下戰書,把孟飛釣走了,然後趁其落單,對付孟飛?”
崔嵐歎了一口氣道:“但願不是。”
兩人正說著,有下人來報:“門口有人送來一口棺材,裏麵好像裝有物件。”
崔嵐臉色劇變,疾步衝出去。元王跌坐椅上,歎氣不已。
約有一柱香的功夫,崔嵐進來了,他表情黯淡,隻說了一句:“孟飛死在‘混元一指’上!”
元王雙眼瞳孔一縮,失聲道:“莫非就是你曾經說過,鐵琴先生的混元一氣功?他來了?”
崔嵐臉有戚戚之色,沉痛道:“恐怕是的。”
元王從驚悸之中恢複過來,他想了一會,對崔嵐道:“你明日到江濤那兒一趟。”
崔嵐答應了。
次日,江府。
會客小廳之上氣氛肅靜,江濤與江中流坐在主位上,江濤神采飛揚,江中流神情卻是甚為萎頓,隻不過眼光所及,不時帶著一絲狠厲。“鐵骨道人”崔嵐與黑三雕坐在客位上,“雙筆”方垠等人在下首作陪。
奉茶畢,“鐵骨道人”崔嵐開口道:“江員外,你也知道在下是元王殿下的人。王爺此次親來天富城,目的恐怕江員外也是心中了然吧?”
江濤笑道:“崔先生,此言差矣!江某人一介商賈,豈敢猜度王家心思?還望先生名言。”
崔嵐臉上不動聲色,微笑道:“江員外在這天富城,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但凡有一絲消息,也瞞不過江員外的耳目。我家王爺向來光明磊落,此次前來,目的隻有一個,便是迎娶丁家姐妹為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