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快速打量了一番眼前人。
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保養良好,皮膚光滑,眼角連皺紋都淺淡,作為沈家的家庭醫生,平日裏都是一副溫和恭謹的模樣。
至今單身,住在大宅西邊一個獨立起來的小院,沈家人沒事,他也不出來走動,小院有個後麵供他進出。
上一次沈若蘭裝暈,也是這宋兆偉給診斷的輕微腦震蕩,這一次沈若琳裝病,又是他過來掩護。
倒是個會見風使舵的人。
沈安安接過李嫂倒來的一杯水,漫不經心的問道,“宋醫生不是西醫嗎?竟然對中醫也有涉獵?”
宋兆偉一愣,隨即點頭,“原來選修過中醫,業餘的時候也喜歡研究研究!”
“宋醫生還真是博學多知,不簡單!”
一句“不簡單”讓本來一臉溫和的宋兆偉眉目微變。
他聽得出大小姐話中有話。
“養家糊口而已!”這話說的卑微。
沈安安勾唇,深意不語。
正這時,門口有人說話。
李嫂急忙迎了出去。
沈安安也轉身看向門口,見是沈正走了進來。
“爺爺,您不是去青山市打高爾夫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沈安安高興的迎了上去。
“還不是因為你?”沈正像看一個“小沒良心”的表情。
“我?我可是很乖的!”沈安安眉眼笑彎,挽著沈正的胳膊往餐廳走。
“就是因為你乖,這才被人欺負了去,程家小子不是說明天要給你個交代嗎?我怕你應付不了,所以就趕回來了!”沈正說起這個,又想到孫女受的委屈,不禁心疼。
沈安安心中泛起暖意,乖巧的笑道,“還是爺爺最疼我!”
下樓的沈長山和白月梅正好看到祖孫情深的一幕。
白月梅眼底陰鬱,繼而柔和臉色,“爸,您回來怎麼也沒打電話?我們也好過去接您!”
“哪兒需要那麼麻煩!”沈正擺擺手,問道,“若琳呢?今天生日過的怎樣?”
沈長山麵帶晦暗,白月梅也低頭不敢說話。
沈安安則言道,“爺爺,若琳身體不舒服,在樓上休息呢!”
“怎麼身體不舒服了?兆偉可給看過了?”沈正麵帶憂色。
白月梅急忙言道,“爸您別擔心,若琳就是最近課業重,熬夜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沈長山鼻腔裏哼了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沈安安接言道,“宋醫生,您那中藥裏應該加一味黃蓮,清熱燥濕,瀉火解毒,正對若琳的症狀!”
宋兆偉沒有多說,隻是點頭。
白月梅卻臉色一變,怎麼可能聽不出沈安安口中的諷刺之意,可現在理虧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幹生氣。
沈正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學業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不顧及身體啊。”沈安安關切的言道,“是啊爺爺,若琳熬了幾天夜就這麼容易暈倒,這身體底子可不是一般的差了,真要是以後拍戲,遇到些極端惡劣的環境,什麼冬天下水啊,吊威亞的,聽說那些演員都一身是傷的,若琳這身體狀況哪兒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