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兩位師父、想起了胡詩雨、桂花仙子、小龍女、楚小茜、高秀娟。他原以為自己的淚水那時已經流盡,情感之火已經化為灰土,想不到竟然還能死灰複燃。一想到分別,淚水打濕了他的雙眼。
他靠在大樹上,整整坐了一夜,直到天都快亮時,困意來臨,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次日黎明,襄君心裏有事,她早早就起床了,披上外衣悄悄地走出房門。
晨星寥落,朝露在小聖的發絲上閃閃發亮。襄君急忙拿下披在身上的外衣,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然後一直蹲守在他的身旁。
東方魚肚白,萬縷霞光突然衝天而起,一輪豔紅的紅日噴薄而出,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金光,他滿臉淚痕,眼角的那滴淚珠正滑過他白淨的麵頰,在朝陽下閃過七彩的眩光。
“小聖哥,你怎麼啦?為什麼要哭啊?”
她心疼至極,想要為他擦拭眼淚,又怕驚醒他,把嘴唇緩緩地湊到他的頰前,想用深情的吻,將他的淚珠吻去。
小聖隻是小憩,並不沉酣,恍惚感覺到一股少女的幽甜清香絲絲脈脈鑽入鼻息和心肺之中,潮濕的、柔軟的嘴唇在自己的臉頰上遊動,突然覺醒,見襄君正為自己吻去傷心的淚珠,心裏極為感動。
輕聲叫道:“襄君。”
襄君怔怔地看著他,眼裏流出莫名其妙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地向下流淌,晶瑩剔透,如春花朝露,於微風中綻放。
“你昨夜怎麼啦?什麼事讓你傷心了嗎?”
小聖剛想回答,忽聽房門一響,孟大柱和兔精子走了出來。
小聖和襄君聽到門響,急忙站起身子,拍了怕身上的塵土,和二位打個招呼。
兔精子見他們如此親近,不免醋意大發,陰陽怪氣地說道:“呦,兩個人在這兒親熱呢?這外麵海風這麼大,就不怕著了涼、受了風?以後再幹這種事,事先說一聲,哪管我的床讓給你們都行啊。”
襄君見他心裏肮髒,說話下賤,很是生氣,有心罵他一頓,轉念一想:如果我大口罵人豈不是也沒教養,與這畜生有何兩樣?他不嫉妒我倆在一起嗎?我就給他來個假戲真唱,氣死他這個烏龜王八蛋!
想到這,便說道:“多謝兔子大人的好意。不過這天當被,地當床,風流起來確實別有一番風味。再者說了,天這麼高,地這麼闊,風流的地方有多是,我覺得哪裏都比你那兔子窩強!還是你自己留著吧,萬一從山坡上來個母兔子找你,還耽誤你的事!哼,不可理喻!”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兔精子轉過身子,嘖嘖道:“你說這個人呢!我又沒說什麼,你看她還整這一出兒,真是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呸!”
小聖道:“襄土,你也別覺得怎麼委屈,你方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別覺別人聽不出來,以後你少說這些低級下流髒話。”
兔精子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指著小聖道:“怎麼?你也……,唉!”
孟大柱見雙方說話都變了味,急忙勸阻道:“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還是說正事吧。”
小聖道:“什麼正事?你們倆一大早就來找我,是不是想問我今天去不去西海灣?”
孟大柱點了點頭。
兔精子接過話來,當即又把敖雪和比劫美言了一番。如何伸張正義、如何大義滅親、如何通情達理、如何護佑漁民……,說的是天花亂墜,有聲有色。孟大柱也在一旁哼哈附和。
小聖微微一笑道:“既然二位把這夫婦倆誇得這麼好,我今天一定前去拜會!”
朝陽似火,雲霞變幻,海鷗翩翩飛翔。
孟大柱雙手搖槳,小船箭一般駛向了西海灣。剛一接近山口,水麵驀地裂開,激起一個衝天巨浪,精光一閃,現出一個高大的水怪。
兔精子見是比劫,連忙揮手和他打招呼。
比劫腳踏波浪,快速地來到小船前,向上施禮道:“在下西海駙馬比劫,在此恭迎乾坤護使。”
說完跪倒在水麵上,給小聖連磕三個頭。
小聖道:“原來是西海駙馬呀,何必多禮,既然你和這二位都是兄弟,咱們也就不是外人,更沒有上下之分,駙馬趕快請起!”
比劫站起身來,揮手向水麵一指,海水頓時分為兩溜,現出一條通道來。小聖和兔精子下了船,剛要往前走。
忽聽孟大柱問道:“我的船放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