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節奏仿佛僵滯了一下,眾人的目光一時被吸引,但很快他們又視若未見的各自忙碌起來。
望向天的事莫說沒有人敢多問,萬一正趕上這個閻羅不順心,恐怕就是多看上一眼也會惹禍上身的。
廳堂裏春暖花開,地上卻寒涼似水,無數冷意沿著膝蓋鑽進身體裏,顧夕妍仿佛沒有知覺,嘴角依舊挽著明媚的笑容,“望總,我這樣求你,可以了麼?”
男人目光淒迷,就這樣望著她,一雙原本漆黑的眸子裏染上點點酒紅,猶如一滴鮮血滴在濃墨裏,美到妖冶,“你以為這樣求我很新鮮?顧小姐,比你更瘋狂的我都見過。”嘴角輕勾起一泓輕嘲,緩緩將晶瑩的紅酒杯湊到她唇邊,以適中的力量挑觸著她敏感的唇瓣,
“乖,你這麼豁的出去,現在就脫光給我看看?”
顧夕妍身子明顯一震,當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神色複雜的男人,又想到爸爸的處境時,他瞬間下定了決心。
努力控製著兩手不發抖,仿佛麵不改色般解開肩頭的吊帶。
正要把單薄的吊帶裙解下,一隻大手卻唐突的壓住了她的手背。
男人的力氣這麼大,以至於那力量經由她的手傳遞下去壓在她細膩的肌膚上仍然隱隱作痛。
微醉的男人,極其英俊的臉色陰晴不定,眼裏的漠冷和戲虐濃到極致,“我醉了,眼睛還沒瞎,你真的當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因為誰?”重重甩下酒杯,高大的男人站起來,寡涼的聲音刺著她的耳膜,
“顧夕妍,想做我女人的多得是,這麼明目張膽利用我和其他男人賭氣的你是第一個。”
男人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顧夕妍心裏一緊,忙站起來,邊係著肩頭的吊帶邊向前追。
剛追出幾步,著裝華貴的年輕女人忽然擋在了她麵前。
頭發染成淺棕色的美麗女人眉心淺蹙,水靈靈的美眸裏浮現著明顯的怒意,“色令智昏的女人實在可怕,我倒見過有女人為了追望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像顧小姐瘋狂到不惜當眾脫衣服的倒是頭一回見。”
顧夕妍迅速明白,擋在她麵前的這個女人應該是望向天那些狂熱的愛慕者中的之一。
她麵不改色,唇線輕挽,“你喜歡怎麼樣想我是你的自由,隨便你,我有急事,借過。”
邁開腳步自棕發女人身邊繞過去。
女人氣的把腳用力一跺,雙手向顧夕妍抓下。
“嗤!”
空氣裏傳來布料破碎的聲音,顧夕妍身上那件單薄的吊帶裙在兩個人的合力下裂開一道近20厘米的口子,她大半個後背綻露出來,裏麵皎潔似雪的美好若隱若現。
不得已停下腳步,顧夕妍臉上緋紅一片。
這一次,失去了望向天的威懾,幾乎所有人都不加掩飾的望過來,望著這個今晚醜態百出的女人。
棕發美女沒想到會惹出這樣的事,她先是怔了怔,隨之把小臉一揚,“顧夕妍,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應該了解很多關於顧夕妍的事,眾人圍觀之下,她更加提高了聲音,
“顧小姐何許人啊,和陸子陌先生結婚三年一直被嫌棄,現在陸先生找回舊愛了,顧小姐也就被陸先生毫不猶豫的拋棄了……這樣一個別的男人所厭倦的棄婦竟然妄想高攀望公子,大家說可笑不可笑了。”
心底的傷疤被公然揭開,顧夕妍清澈的雙眉痛苦的擠了擠。
她一心念著去追望向天,沒時間和女人計較,邁步正要離開,斜刺裏忽然闖入一條藍影,下一秒,一杯高度白酒便實打實的潑在了紅發美女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