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烈日當空,無情地炙烤著大地,酷暑難耐。這個時候就是田地裏的農人都受不住,開始歇息了。海平府青州城外齊雲山的青雲峰山腳,一群鐵甲士兵正奮勇向前,企圖衝破防線進入山中。隻是被那密密麻麻的箭雨阻攔了腳步。
戰場邊緣,兩個容顏出色的男子均騎在馬背上淡定地看著眼前的戰局。一個身騎白馬,一身白色戰袍;一個騎著黑馬,卻是一身黑色勁裝。
兩人頭上沒有任何的遮擋,可是卻不見一絲汗水。
“王爺,青雲峰久攻不下,是不是先讓將士們休息一下?”
白袍將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明晃晃地刺得人眼睛生疼。收回目光,向身邊的黑衣男子詢問。
他們能承受這樣炎熱的天氣,那是因為他和王爺都有深厚的內力,可是那些正在衝鋒陷陣的士兵……白袍將軍搖搖頭,自從從邊關回來剿匪,他們可謂是一路勢如破竹,從未有哪個土匪寨有超過兩天還未拿下的,這也讓這群士兵氣勢更盛了,隱隱有些驕傲自大,如今……不過一個清風寨,三天了都還沒有攻下……。挫挫他們的銳氣也好。
隻是這天氣……還是別曬出病來才好。
黑衣男子麵色平靜地點頭,“鳴金收兵。”
一聲令下,撤退的號角聲響起。
“齊統領,這是鐵雲騎下令撤退的信號?”
茂密的樹林中,一個渾身偽裝看不出麵貌的男子對著身邊同樣裝扮的男子說道。
被稱為齊統領的男子收回手中的物件,淡淡地說道:“嗯,吩咐下去,讓兄弟們輪流休息片刻,派個人回去稟告公子。”
“是!”
男子領命離去,而齊統領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樹幹上。
山下。
“他娘的,這清風寨怎麼這麼難攻!”一個年輕人一邊不甘心地撤退一邊罵道。
“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戰場上從來都是令行禁止,在鐵雲騎這支隊伍裏,更是紀律嚴明。即便年輕的將士再怎麼不甘心此時撤退也得服從命令。
身邊的另一個將士揮劍將盡在眼前的箭矢斬落,回答道:“放心吧,有咱們王爺在,總會將這幫烏合之眾擒拿住的。”
齊雲山位於海平府、宣平府、河南府的交界處。這裏山脈綿延不絕,地勢高聳,林木參天。青雲峰是齊雲山的其中一座山峰,不過卻是最低的一座山峰。這裏地處水陸交通要到。不知什麼時候起,這裏就聚集了一夥土匪,在青雲峰上安營紮寨,自稱清風寨。
清風寨的土匪凶神惡煞,行事狠辣,過往行人商戶無不被其打劫。有那帶著女眷的,皆以失了錢財女眷甚至性命告終。
最開始的時候,官府還曾帶兵剿匪。隻是那些官兵皆是軟弱無能之輩,加上清風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皆是慘敗而歸。漸漸地,官府就放任不管了。自此,除了那些外來的商人,無人敢從此處經過。
這一情況持續了很久,直到八年前,這夥土匪突然銷聲匿跡了。當然,這是大部分人的說法,還有少部分人堅持那夥土匪還在,證據就是他們在那裏被搶劫了。對此,眾人紛紛嗤之以鼻,他們現在都敢一個人帶著大筆錢財從那裏經過了卻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騙人呢吧。
而此時大多數人認為早已經沒有土匪的清風寨裏,一個年輕的男子如一陣風一般,穿過木樁搭建的簡陋的寨門,越過一片奇奇怪怪的訓練場,快速地進到議事的正廳,恭敬地向議事廳裏的人稟告情況,“啟稟公子,山下的士兵現在已撤退。”
正廳裏同樣很簡陋,進門就是一張普通樹木做成的長桌,四周圍著同樣材質的椅子。這樣簡陋的地方,哪裏像是一個專門搶人錢財的土匪窩?
與大門正相對的主位上,一個一身白色勁裝,帶著銀製麵具隻露出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的看起來還十分年輕的少年正端坐著。
少年的身後,站著一個長相平凡,懷抱長劍,麵色嚴肅的少年;左右兩邊,各坐著一白一青兩個男子。
左邊身著白色衣服的男子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一張白皙清秀的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手上還拿著一把題著山水水墨畫的折扇輕輕搖晃。聞言笑容更甚,說道:“看來這九王爺也不怎麼樣嘛,已經三天了,竟連咱們的防線都沒有突破,看來傳言果然不可盡信。”
邊說邊輕輕地搖頭。
九王爺夏雲城,大夏朝第六代皇帝惠成帝第九子。其母曾經是冠寵六宮的雲貴妃,隻是在他出生之前雲貴妃被抓到與侍衛私通,於是這九王爺是在冷宮裏出生的。雖然後來九王爺被帶出冷宮,但是那待遇哪裏是一個皇子的待遇,就是最低等的宮女太監都過得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