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妥!(1 / 2)

說著,封淳於浩故意裝出一副冷笑,薄怒微發的表情,用手拍了一下書桌,似乎在想在想著用什麼手段來整治整治一下夾穀傷。

但是這個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封淳於浩便從案台上取走了一半奏折。一邊來回地踱步,一邊研究了起來。但是有心人卻是發現,他來回踱步其實“踱”得並不稱職,他永遠慢慢地裝作不經意地向已經敞開了大門的房門處不斷靠近,而每每到了要踱回房間裏麵的方向的時候,他卻是像走在刀山火海針氈路那樣一般,能夠少走一步的話永遠也不多走半步。

此消彼長之下,封淳於浩卻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挪到了房門邊上,隻是在門框遮擋了以後漏出的一片陽光的那一小片區域內活動。

封淳於浩的麵部表情一直就沒有任何的明顯變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直在專注地審閱著奏章,隻是突然興致一來,覺得自己一個人悶在書房已經太久了,應該去曬曬太陽,才站在那陽光底下曬曬自己的黴氣罷了。

但是,若是知道封淳於浩已經覺察到自己身處險境的人來說,看在他們眼裏的話,卻又是另外的一種感覺。封淳於浩這個位置非常曖昧,隨時都可以馬上往門外一衝,便離開這個房間。他在不停地踱步的話,那暗處的捕獵者是沒有辦法很好地捕捉到他的破綻的,即便是要對他進行襲擊的話,他也有很多的機會和空間可以閃躲。

這樣的一切一切,當然也是看在南宮笑眼裏的。雖然南宮笑並不是一個蠢人,但是很明顯的,他的對手——封淳於浩和夾穀傷,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演的幾乎是天衣無縫的。即便南宮笑自詡聰明機變,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看出這樣根本就接近於正常生活的戲碼。

確實,南宮笑也是覺察到封淳於浩確實有點反常的,比如封淳於浩那突然之間的情緒失控。竟然為了奏章出了點失誤這樣的一點東西就情緒失控,那確實也是太讓人不解了。而且他之前跟他的夾穀傷大臣講述這個失誤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那種明顯的不滿啊,為什麼最後卻是表現出那樣的慌張和焦急呢?

而那位夾穀傷大臣,他原本對封淳於浩是那麼的恭恭敬敬、卑躬屈膝,在封淳於浩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那樣的一個人物。為什麼在麵對封淳於浩如此嚴厲而赤裸裸的威脅的時候,怎麼反應竟然是如此的淡定。

要是按常理來的話,他恐怕在封淳於浩的威脅下早已大汗淋漓,嚇得兩股戰戰地跪在封淳於浩麵前接受任務了,哪裏還能如此平靜地反勸封淳於浩什麼“大王莫急,大王息怒啊,不過是奏章出了點小紕漏罷了……”究竟是誰給了他膽子了,一直戰戰兢兢的他怎麼無緣無故地說出這樣語出驚人的東西。

這不是在挑撥著封淳於浩的神經麼?他都已經放出狠話了啊。你怎麼還敢悖了他的麵子,難道你不想活了麼……

更加不可想象的是,夾穀傷這樣一個一看就是一個眼高於頂的酸儒,竟然會在臨走的時候跟看上去就像連腦子裏麵都長滿肌肉的彪悍大塊頭金一說笑?這,難道他們之間是有親戚關係麼?怎麼看也不像吧,但是實在想不通他們兩個有什麼共同的語言啊,難道……

但這還是有點蹊蹺啊,無論他們兩個之間是什麼關係,像夾穀傷那樣沉穩慎言的人,哪裏會如此的不識體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那猖狂的笑聲在封淳於浩探知範圍內如此的暴露出來。這,這樣明擺的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的行為,那是一個在封淳於浩麵前畏畏縮縮、大氣都不敢出、屁都不敢放那個應聲蟲、馬屁精麼?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應聲蟲、馬屁精就顯得過於業餘了一點了吧。這些危險的行為一般人若是在這種場合裏麵做出來的話,那很可能就是腦袋搬家的危險動作啊。這哪裏是一個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十幾年,見了多少人情世故,受過多少世態炎涼,踏在多少人的屍骨上才站上了這樣的一個高位的一個皇帝麵前的紅人所做出的事情?

若夾穀傷是這樣的一個人的話,以他的資質能夠混到這樣的一個地步,那要麼說這真是一個奇跡,要麼南宮笑隻能夠感慨百羅國朝廷的腐敗已經能夠與宿明一較長短了。那麼宿明其實還是能夠稍稍地舒一口氣的,畢竟原來百羅國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不可戰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