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夾穀傷卻是也不用過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了,看著那被揉得撕成兩半又被揉得皺巴巴的那封信函,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冷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國之將亡,必生妖孽!”
封淳於浩聽到了夾穀傷的評價,哈哈哈地大笑並鼓起掌來,讚許道:“精辟!精辟啊,愛卿。繼續。”
夾穀傷得到了封淳於浩的讚賞,也是矜持地點了點頭,他深深地知道,這樣的時刻並不是他藏拙的時候,這是封淳於浩對他的一個小考了。這個時候若是他還首鼠兩端、瞻前顧後,因為害怕說錯話而得罪封淳於浩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話。那在封淳於浩眼中自己就隻能是一個對他畏畏縮縮的庸才了,殺頭治罪什麼的恐怕不會,但是升官發財什麼的,卻是沒有他什麼事了。
明確了這一點了以後,他也便是可以放開手腳、少點顧忌了。於是他便繼續說道:“宿明四皇子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蠹蟲啊!人家的蠹蟲也不過是在民間刮點民脂民膏、欺點男、霸點女。雖然最終還是會傷到了國家的根本,但是也不過是慢性的毒藥罷了。”
他頓了頓,說道:“但是他這條蠹蟲倒是不得了了,直接就是蛀空這個國家最後的堤防啊。這個信函裏的內容竟然是告訴大王自己要如何搞臭南宮笑的民聲,把南宮世家連根拔起、一網打盡?”
“這,這何等腦抽的行為啊!”說到這裏,夾穀傷也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失態地破口罵了一句,但是他偷偷地瞄了封淳於浩一眼,發現封淳於浩正微笑著看著他,往他的方向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問題,可以繼續。
南宮笑本來也是聽得興致勃勃、津津有味的,但是當他聽到夾穀傷說的什麼四皇子趙匡明要把南宮世家“連根拔起”之類的話的時候,他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對於南宮笑來說,別人如何辱他、罵他、害他,他都或許還能忍受。但是絕對,絕對不能動他的家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於是南宮笑便是有點浮躁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四皇子以為自己已經被害死,覺得未能親手解決自己太不過癮,打算遷怒自己的家人,拿他們來泄憤了。
想到這裏,南宮笑頓時心焦如焚、忐忑不安,心中那是又恨又急啊。什麼封淳於浩、什麼宿明、什麼大局為重,對眼前的他來說,那都是浮雲啊。他現在真的哪裏有心思搞什麼偷聽啊,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用最快的輕功,即便耗盡自己的所有力氣,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奔向宿明,拯救自己的家人呐。
畢竟若是自己的家人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挽回的事情啊。但是眼見活捉封淳於浩的機會就在眼前了,那可是千載難逢、稍縱即逝的啊。南宮笑卻是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創造出這樣難得的機會,若是這次無功而返的話,還可能有這樣容易的潛入麼?
答案是否定的,即便南宮笑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那些昏倒的哨兵們,那些認出南宮笑卻沒有被殺死的眼線們,他們極有可能地暴露出南宮笑來過的事實。若是那樣的話,南宮笑在想利用那些破綻再度潛入的話,那就有點天方夜譚了。恐怕南宮笑前腳出了百羅皇宮,封淳於浩後腳就找人摸算出南宮笑的具體實力,然後針對南宮笑的能力部署防範的措施了。
就在南宮笑正在心焦如焚,胡思亂想之際,夾穀傷卻繼續著他的高談闊論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若是沒有了南宮笑這個“戰神”還有那被視為宿明所有軍人的精神領袖的南宮世家,宿明對於我們百羅來說,便不過是一張難捅一點的紙罷了。”
“沒錯,雖然宿明皇室也有著自己的底牌,但是他們要請動那些底牌所要付出的代價可是不小,高端戰力之中遠遠沒有南宮笑那般好用,何況他們若是出動了‘那些人’的話,我們蒼狼峰的高手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動用了。”
“而且‘那些人’修為到了那種境地,恐怕也都是知機識變的人。哪裏會像南宮世家的那些精忠報國、舍生忘死的英雄那般,即便知道自己若在戰場上施展出那種力量會招天譴,仍然毫不猶豫地用出那種力量力挽狂瀾,最終落得個數十年的道行一朝喪盡,身死道消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