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絕代傳承(2 / 2)

這種傳承到了在所了解的最後一人後,那最後的一個是最為痛苦的,因為他承擔著傳承的重任,自己是輕易不能死的,這也就意味著他要忍受不能晉級的痛苦,背負著師友慘死的夢魘,低調地做人。

任誰都知道,南宮笑確實不是傳承的人選,南宮笑這種人,是肯定會去渡劫的人,也就是很可能被劈死的那種人。傳承給他這樣的人,那是很不放心的,畢竟道統的順利傳承遠比複興更為重要。

司徒淩峰聽到這句話虎軀一震,一陣遇到知己的暖流湧上心頭,眼中的委屈、辛酸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雖然知道掩飾不住,但還是連忙別過頭去,不讓南宮笑看到自己師父柔弱、受傷的一麵。心中不由得問了自己一句已經問過無數遍的問題:“我怕死麼?”

曾幾何時,在他最後一個師兄弟死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也曾憤怒地大罵蒼天:“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剩下我!為什麼偏偏是我,留下來傳承道統!”

他也有過年少輕狂的日子,他也希望通過渡劫提升自己,但是這些願望卻是被他的師父阻止了,到現在他還記得師父當年的話:“淩峰啊,我眾多的徒兒之中也就你能耐得住性子了,我知道可能會很委屈你,但我希望你能忍住不突破,把師門的道統傳承下來。若是有個萬一,我們都突破失敗,你一定要把道統傳承下去。否則道統斷絕,老夫九泉之下難以瞑目、將無顏麵對祖師啊。”

司徒淩峰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如此痛苦。他一直在要不要把這個殺人的功法傳承下去的決擇中徘徊不定,因為他嚐過傳承功法之人的不能晉級的痛苦,看著親如父子、手足的師尊、師兄弟逐一死去的痛苦……

現在見到了南宮笑,他突然間似乎有了下某種決心的理據了。他應該到了可以說:“這些一切,他已經受夠了,也不想任何人再來承擔這樣的痛苦了”的時候了。特別是那性子酷似他師兄弟的南宮笑,他覺得再讓他看到他的徒兒死了的話,那他真的要崩潰了。一時間,他看開了很多,他覺得這種殺人的傳承,無論它的價值多大,都比不過他的親人們,他的徒兒。因此,這樣的功法不應該再留在世上害人了。

於是司徒淩峰淡淡地說:“但是,我還是堅持,不會再把這種道統傳承下去了。”

南宮笑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出了淚花,道:“師父,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若今天我不接受道統,恐怕我日後無法麵對自己、修行也因心魔無法寸進。那那樣的日子與死何異。”說罷,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匕首,刀尖對準自己胸口。

司徒淩峰痛罵自己的愚蠢,非常後悔為什麼自己要把這些東西告訴南宮笑,確實南宮笑的性子也是如此的啊,那等於白白地把一個有為青年逼上絕路啊。或許是自己心中還有把師門傳承下去的僥幸吧。

司徒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好吧,若是你回心轉意的話,那轉修別的吧,但是,你要答應我,盡量不要把它傳承下去了。因為我不希望它繼續害人了。”

南宮笑擺擺手,道:“我答應你,若是我沒有把握找到減輕雷劫的辦法的話,那我就不傳承下去。”

司徒淩峰看著南宮笑那倔強的模樣,就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就一定會給自己背負著振興煉丹士的重擔,為了能夠把煉丹士的道統傳承下去,竭盡全力為這近乎詛咒的功法尋找到解決的辦法。但可以預見,在他尋找的道路上,會有想象不到的困難和險阻。司徒淩峰心想到,“自己為什麼就沒有這樣的豪情壯誌,尋覓天地,以求解除煉丹士被雷劈死這個詛咒呢。哎,我不如他啊。”

司徒淩峰用欣慰而又擔憂的眼神看著充滿自信的南宮笑,困擾了他幾百年的問題終於解決了,他終於可以舒心了。他眼神堅定,似是打算做什麼事。

南宮笑突然問道:“師父,師門叫什麼名字?”

司徒淩峰愣了一下,本能地答道:“天雷宗。”

也不顧滿臉淚花,驚呆在原地的司徒淩峰,南宮笑把功力壓入聲音大聲吼道:“我天雷宗弟子南宮笑今發下宏願,吾功法有成之日,定將親掌雷帝之職,使萬物降雷地位均等;定將親取擾亂雷則之人,使其神魂俱滅,以祭無數煉丹士英魂;定將光複我煉丹一脈,還我煉丹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