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笑拍拍手,該幹的事情都已經幹完,也便沒有了繼續留下的理由,也不再多說,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門。陳廣龍望了地上的沈三一眼,眼裏盡是鄙夷,對於這種熱愛裝模作樣的人,陳廣龍最為不屑,嗤笑一聲,也跟著南宮笑,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隻留下瞪著殺人目光的沈三趴在地上,恨!卻無可奈何。
豐都。
這些天,豐都亂了,也可以說,是熱鬧起來了,鴿子漫天飛,交通也在同一時間擁擠起來,馬車,路人都忽然之間多了起來,更是有一些身懷利器的大漢們來往奔走,便像是有了天大的事情一般,許多商店也停止了經營,其中有賭場,妓院,煙館等場所,也有米店,絲綢店等等,各式各樣,不一而全。隻是所有的商店都有一個共同點,都不約而同的跟一個勢力扯上關係,那個勢力,屬於洛莊。
這也不奇怪,運行了十幾年的潛規則,如果一朝之間,有人要將其打破,任誰都無法適應。潛規則是洛莊的統治,要打破他的,便是南宮笑。這幾天豐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因為南宮笑的戰書,嚴格來說,那算不上戰書,因為南宮笑說的是“洛莊將不複存在!”似乎洛莊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隻不過沈三愛麵子,自然不會將事實說出口,南宮笑也懶得說,事情的經過和原因靠人口相傳,便成了南宮家和沈三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十日後才會有生死一戰,眾說紛紜,自然有些桃色花邊在其中,不過當事人不知情,也隻好由得人家亂嚼舌根。
另一方麵,南宮笑嘴裏雖然說得狂,但其實自己心裏也沒底,接管了慕容植訓練出來的一千兵馬以後,他的頭不禁更大了,慕容植訓練出的士兵雖然是嚴格按照慕容家的訓練方法,士兵素質算得上一流,當然,其中南宮笑的選拔也功不可沒。
“速度,行動力,紀律性都不錯……”南宮笑望著演練中的隊伍,喃喃自語道:“隻可惜,最重要的東西卻還欠缺些。”南宮笑不禁皺起眉來,他的腦子也同時在飛速運轉,這一戰雖然說是南宮笑自己找來的,但卻是至關重要,更可以說是前哨戰,若是不能完勝,隻怕對士氣的打擊會很大,可卻偏偏很重要,若不打上這麼一場,南宮笑不敢帶上這一千如同綿羊一般的新兵去和獸人的幾十萬大軍作戰。
南宮笑考慮的東西確實不無道理,慕容植訓練出來的新兵從未經過鐵血洗禮,最多也隻是平時在街頭打打流氓架,對於戰爭,可以說完全是新手,如此軍隊,便像是食草動物,即使連得再精壯,也隻有逃命的份。這一場,南宮笑決定狠下心來,大開殺戒,讓這支隊伍在嗜殺中成長,成為真正的王牌之師。
南宮笑思緒混亂,他已經做了這一輩子最瘋狂的決定,他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報仇,隻要有任何機會能接近事實的真相,他都將不顧一切去做。
正當南宮笑東想西想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卻已經悄然傳來。
“喲!我的南宮大人,還真是殫精竭慮啊。”陳廣龍笑道,笑有很多種,陳廣龍這種卻是嘲笑,因為南宮笑曾經說過,上位者事必親躬,殫精竭慮的不是勤奮,而是賤,自我作賤,而陳廣龍現在便在轉彎罵著南宮笑。
南宮笑這次卻像是沒聽明白一般,完全忽略陳廣龍說的話,急道:“我讓你做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陳廣龍從未見南宮笑如此著急過,笑容頓時也是一收,正色道:“一切都很順利,隻是……那些隻是一些山野村夫而已,為何……?”
南宮笑歎了口氣,道:“我自有用處,隻是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嗬嗬……想不到你也有猶豫的時候,總之,巫山那邊我已經聯係妥當,當家也已經答應,剩下的,你自己拿主意吧。”陳廣龍頓了頓,繼續道:“你隻要記住,這世界本就沒什麼好、壞,隻有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