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後。
“笑兒,已經不能再拖了,你父親已經傳信過來,要你立刻出發,前往豐都麵聖。”南宮老太長歎了一聲,南宮家的最後一個男兒,也終歸是躲避不了踏上戰場的命運,是喜是憂,又會有誰知道。
南宮笑這一周的日子過得是十分滋潤,上官若芸已經能開口說話,但長久沒有說過,話雖然有些結巴,發音也有些怪異,但起碼,已經往好的方向發展,至於梁裳的家仇,卻是趙匡藝打了包單,說是去徹查,暫時卻是沒有南宮笑什麼事情。
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完了,這個地方,也沒有多少牽掛,南宮笑也曾想過,這一輩子,便在此處過著平淡幸福的日子,可如果不去,說不定哪一天南宮家便會大禍臨頭,到時候,自己便再也無力回天了。
樹欲停而風不止,身處洪流,若不逆流而上,便會被淹沒在洪流之中,絕無第三種情況,南宮笑已經下了決定,進京,隻有在那裏才能夠找到更多的進步,而他的實力現在已經達到了通魂期,在這一個星期之中,南宮笑有空便會測試一番,身上的光芒已經變成了天藍色,力量也因此增強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現在南宮笑不需要讓靈魂跟物魂共鳴,便能輕易地使用出元素實質化,元素實質化之後的進攻,便猶有神助一般,強大了不止數倍,憑借南宮笑現在的實力,已經絕對有資格坐上將軍的位置,去戰場,也說不定便是一場機遇。
點了點頭,南宮笑本也打算出發,便徑直告別了自己兩個新婚妻子,以及永蘭的一眾好兄弟,便當即出發,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南宮笑也不想經曆那些臨別語綿綿,告別也隻好用書信,留下信件,便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城去。
“南宮笑……”
在南宮笑麵前的,是一個瘦削的男子,顴骨突出,整個身子簡直就像是皮包骨一般,唯有一雙眼睛,卻比天上的星辰還要閃亮。一身樸素而簡單的長衣,卻是東部三城之中常見的裝束,便是走在大街上,放眼過去便隨處可見的那種。
南宮笑腦海裏突然心生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可卻著實沒有多少印象,可對方一來便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卻像是早有準備一般。
“什麼事情?”南宮笑也不矯情,有人問,我便答,展顏一笑,卻是與男子四目相對。
“我的名字叫楊深,希望你帶我一同前去豐都,良禽擇木而棲,你是明主,我便來投靠。”男子也是一笑,眼光對著南宮笑,絲毫沒有半點畏懼。
要知道,南宮笑現在的實力可是通魂期,雖然隻有通魂一級,那舉手投足之間,那種浩然的氣勢,卻不是尋常人能夠正視的,可這個楊深,南宮笑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實力,不過是修魂三階,這種修為,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居然能夠麵不改色,也算是個人物。
“為什麼?”南宮笑不在意地笑了笑。
“此次你進京,九死一生。”楊深展顏一笑,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何以見得?”
“上百蘊魂同時出手,在這彈丸之地又怎麼可能會有?可這樣的事情卻確實發生了,如果我沒有猜錯,此事定然與豐都之中的某些人物有關,縱觀宿明,除了皇室,卻也再也沒有人有那般的魄力和心思,在這個地方埋下這麼多的人手,而且,皇室中的一員,也成了你南宮笑的朋友,不是麼?”楊深娓娓道來,趙匡藝幫助南宮笑的事情,現在已經藏不住了。
趙匡藝此舉,也正是有另外的一層含義,他一幫南宮笑,便無疑是告訴天下人,南宮笑是自己的人,而這樣的做法,卻無疑是將南宮笑放在了自己所有敵人的對立麵上,自己再出手幫助南宮笑鏟除自己的敵人,這樣,南宮笑以後即便不歸於自己帳下,卻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而會心甘情願地為自己效力,帝王心術,趙匡藝卻是學了不少。
“是又如何?”南宮笑笑道,趙匡藝的心思,南宮笑又怎麼會不清楚,隻不過,趙匡藝每次幫助自己,都是出於真心,隻要是這樣,那麼,即便他利用自己登上皇位,那又有什麼要緊的?而敵人,南宮笑卻從未害怕過,隻有在一次次的挑戰之中,才能夠不斷地提升自己,即便是因此而死,南宮笑也覺得毫無遺憾。
世上本沒有事情是沒有風險的,唯一沒有風險的事情,便是等死,因為死,你總是能等到的。與其等死,卻不如出去轟轟烈烈地闖一番,這也是南宮笑進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