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行。
盯著司群離開醫院,宋清瀟才放心的回病房,急救之後,林墨白雖然還發燒,但是也勉強清醒過來。
見宋清瀟進來,立刻虛弱一笑,掙紮著要起來:“清瀟,我這是怎麼了?”
“哦,傷口有點感染,所以發炎了,醫生說等燒退了就好了。”宋清瀟輕笑的解釋,那份表現出來的輕鬆卻未達眼底。
林墨白點點頭,對宋清瀟的堅信不疑:“那就好,不過……又害的你睡不了覺了。”
“是不是很累啊?”伸手摸了摸宋清瀟的臉頰,林墨白滿眼的愧疚。
宋清瀟都已經夠忙的了,想不到她的身體竟然還這麼不爭氣,給宋清瀟惹麻煩。
感受著林墨白手心的熱度,宋清瀟已經不顧的再去安慰林墨白,整顆心都係在林墨白的身體上。
哪裏都這麼滾燙,就算林墨白沒有舊傷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再看林墨白因為怕他擔心露出的強顏歡笑,宋清瀟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幾分。
“很熱是不是?”整理好心情,宋清瀟給林墨白蓋了蓋被子,轉身去冰箱裏找到準備好的冰袋拿來給林墨白。
隻是一個轉身的時間,宋清瀟再回頭的時候,林墨白再次進入睡眠狀態。
不由得,宋清瀟眼裏寫滿了心疼,小心翼翼的把冰袋放在林墨白額頭,隻怕隻一個不小心就吵醒了林墨白。
不過他這個舉動注定有些多餘了,以林墨白現在這個沉睡程度,估計被人抓走,也不會醒來看那人一眼。
林墨白額頭的熱度太高,一包冰袋沒有十分鍾就已經化成一灘水,宋清瀟隻能不停地更換冰袋。
冰敷到半夜的時候,林墨白的溫度終於退下去一些。
宋清瀟鬆了一口氣,緊緊的盯著林墨白微白的笑臉,大手不由自主的向前,溫柔的撫著林墨白的臉頰,心底突然升起一絲空虛感。
就在剛才拿冰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也恨不得以後一步都不離開林墨白。
他不敢想象,如果林墨白哪天真的突然消失或者再也不會醒來,他一定會發瘋的陪著她一起。
無論是去哪裏,他隻要找到她,做什麼都在所不惜。
想著,宋清瀟已經不敢耽誤一分一毫,連夜召集了各國的權威以及婦科的權威大夫,一同來清邁。
守著林墨白半夜,宋清瀟終於忍不住眯了一小會,可是正是這一小會,險些讓他就此失去了林墨白。
“宋先生?”主治醫生一臉小心忐忑的把宋清瀟喊醒,連忙指著林墨白:“太太的溫度這麼高,你為什麼不提早叫我們?”
眉頭皺緊,主治醫生把手裏的體溫計遞給宋清瀟。
三十九度八,竟然快四十度了。
宋清瀟心下一緊,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揪起,暗自責怪自己太過不小心,竟然又讓林墨白燒起來了。
“怎麼回事?”
宋清瀟靠近主治醫生,主治醫生頓時嚇得後退:“具體怎麼樣,我們還要進一步檢查,宋先生您稍等。”
說著,護士已經把林墨白的床推著去檢查身體,做化驗。
但是無論是驗血還是透析,幾乎所有的項目都檢查了,林墨白的問題他們也沒有具體搞清楚。
結果出來之後,主治醫生頓時一臉愁容看著宋清瀟:“宋先生,我們目前隻知道太太她是傷口感染,但是具體的原因卻怎麼也查不出來,還請您另請高明吧。”
主治醫生低頭說著,滿眼的愧疚和忐忑,雖然他心裏很害怕宋清瀟會突然發難,但是作為醫者的道德,沒能幫助林墨白,他還是覺得萬分愧疚。
宋清瀟臉色一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昨晚聯係的專家醫生連夜趕路已經到清邁了,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
他相信總會有人能夠醫治林墨白的病,不就是感染發燒,沒什麼不能醫治的。
宋清瀟想著,盡量安慰自己,那些專家也在十分鍾之內趕到了。
林墨白已經徹底陷入了無意識階段。
看著一個個醫生進去,出來的時候又無奈的搖搖頭,宋清瀟整顆心就像是裂開一樣的疼痛。
“醫生,我老婆的病怎麼樣?”雖然明知道結果,宋清瀟還是忍不住上前開口。
六位醫生立刻搖搖頭,遺憾的歎氣:“不好意思宋先生,這種情況我們也從未遇到過,是我們無能。”
一個個醫生給出結論離開,宋清瀟眼底的黑暗越來越深,看向最後一個醫生的時候,不住的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