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向前,怕看了會忍不住地抱她入懷,他怔怔地看著寧王緊緊抱著她,而她的眼神好似穿越了時空,空洞無比。

年輕的女子長發在風中獵獵飛舞,衣襟上猶自有著殷紅的血漬。

尹堯終於狠下心來走向前去把那個站在冷風中的少女抱了起來。

此時的她是多麼的虛弱,還在這雨中站了這麼久。

雲藝急忙找到傷藥,暗雲閣的侍衛們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們在這裏陪了她一夜,陪著她在崖底翻找著那人的蹤跡,直到她再次暈倒,他們不得不強製將她帶回。

女子靜靜地坐在那裏,胸口的傷早已不再流血,她像個木偶一樣任由著雲薑替她清理著傷口。

“小姐,你忍著點,會很痛的!”雲薑早已淚流滿麵,看著她滿身的傷,她哭得差點昏厥過去,她小心翼翼地褪去北北身上的衣衫,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顯現出來,雨水浸泡過的肌膚微微發白,背部傷口的肌膚已經外翻,胸口的傷口更是慘不忍睹。

雲薑的手很輕很輕,她的手微微顫抖,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而北北卻好似什麼都感覺不到。

“龍軒雨去了哪裏?”她突然問道,眼睛裏不再是毫無神采。

“他往西邊去了,殿下正帶著暗雲閣的人緊跟著!”雲薑停止了抽噎,靜靜地回答。

‘騰’的一聲,她站了起來,打翻了瓶子,驚得雲薑一聲尖叫。

“去,召集所有人!”北北迅速地穿好衣衫,頭也不回地離開。

雲薑不可思議地望著她的背影,她身上的傷如此嚴重,可是。。。。。。她立即彎下腰去撿起那些藥品緊跟著出了臨時帳篷。

暗雲閣的侍衛早已準備好的馬匹,幾十個統一著裝的年輕男子騎在馬背上直直地看著迎麵而來的女子。

是的,他們早就知道,他們的閣主是不會耐心地待在這裏的。

北北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使她臉色更加蒼白。

黑風像是看懂了什麼,馬兒竟然緩緩地跪下了。

北北拍拍她的耳朵,翻身上馬,馬兒甩甩腦袋,發出一聲響亮的鼻嚏,穩穩地站了起來。

尹堯一把勒住她的韁繩,自己淩空一躍也跨了上去,他從後麵抱著她,雙手緊握韁繩,他輕拍著馬兒的脊背,說著:“黑風,去找你的主人!”

馬兒嘶鳴一聲,轉了方向拚命地跑了起來。

馬蹄濺起了地上的泥水,隆隆的馬蹄聲悶如滾雷,一大片黑壓壓地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尹堯把北北抱在胸前,俯下身去,手臂擁著她,盡量以身體為她擋去風雨,並以自己的胸膛提供給她那可憐訂單一點點溫暖。

她的體溫一直在下降,身體幾乎是冰冷的。

子冕帶著雲薑緊跟其後,身後還有一大幫的暗雲閣侍從。

“小姐,那個方向是通往坤詎山脈下的七夕穀!”一個年輕的侍衛大聲的說道,他叫雲煉,是暗雲閣在保利國的門主。

“你是說殿下會從那裏通過?”尹堯停下馬來,黑風不停地擺動著腦袋,蹄子在原地反複踱著。

“他會從那裏過去的!”北北冷靜地說道,已是黎明,她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遠處的皚皚山脈,那縱橫天塹的巨大山脈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遠方那雲霧繚繞的山穀就是所謂的‘七夕穀’吧,穀口有一條數十丈寬的河道,坤詎山脈頂部的雪水融化彙聚成河,那滔滔的河水正是從那道穀口流出遍及保利的各大河道。

北北凝視著前方,堅定著內心的信念,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