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衣裝出門時已經是臨近中午了,雨早已停了,推開房門的那一霎,溫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渾身都顯得輕鬆了許多。

蘊澤拉著北北的手慢悠悠地走過回廊,清風徐徐而來,吹起二人的衣衫,衣服上長長的絲帶在風中攪合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夾著指關節都有些微微發疼。

“還在生我的氣呢?”蘊澤柔柔地說道,緩緩地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北北默不作聲。

見她不會話,蘊澤繼續說道:“看來北北心情欠佳,今日想必是不想見外人了,也好吧,澤這就去告知那些鸞鳳閣的姐妹們,讓她們不要再等了!”說完手掌一鬆,鬆開十指相扣的手指,欲做離去狀,自己卻輕跳在走廊一邊,眼睛朝她輕輕一瞟,露出狡黠的笑容來。

手掌的溫暖氣息瞬間消失,腳步聲也越來越遠,周圍的風呼呼地吹過,伸出手掌卻觸摸不到任何事物,他真的走了?

心裏猛然一沉,大叫一聲:“普蘊澤!”

沒有回應,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這家夥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北北心裏憤憤地想著,方才都是他拉著自己的手走出來的,哪裏想過他會在半路上拋下自己?此時周圍又沒有人,自己怎麼走嘛!

鸞鳳閣嗎?那梅蘭竹菊、春夏秋冬都來了?還有紅裙、雲海、雲安他們?

試探著邁著小步子慢慢地往前走,我就不信,沒有人帶著就走不了路。

蘊澤站的遠遠地,看著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雙手不停地朝前麵揮動著,心裏是微微一酸

水藍色的銀絲華裙更突顯了她嬌俏玲瓏的身材,雖然是比一般女子要高一些,但是身子骨太瘦,看得就更加單薄了。

而且她比前段時間更瘦了,自己之所以沒有直接接她回王府也是考慮到她的眼睛,如此心高氣傲的女子倘若是到了王府,即使自己是百般疼愛,自己也是不想做那囚籠裏的金絲雀吧!

暫時住在瑜恒這裏,自己也好回去疏通疏通,這件事情是必須急著去安排的。

“哎喲!”北北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額頭,不停地揉啊揉!

“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沉思中的蘊澤被她的一聲尖叫嚇了一大跳,遂大步一躍急忙將她攔腰抱起,緊張地就要去檢查她的傷勢!

“撲哧!”北北忍不住笑了起來。

蘊澤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她耍了,大呼上當的同時,抱著北北的力道也加大了不少。

“誰叫你欺負我的!”北北理直氣壯地伸出手來掐住了蘊澤臉上的肌肉。

伴隨著輕微的疼痛,蘊澤一副無奈地模樣。

這些日子近距離的接觸倒是讓他看到了北北不一樣的一麵,她也是個女子,也有嬌柔可愛的一麵,商場上雷厲風行、處事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可在他的懷裏的卻是一個溫柔可愛又俏皮惹人喜歡的小丫頭!

“啊!”北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蘊澤打橫抱在了懷裏。

“為了讓你盡快見到你的那夥家臣,本王就犧牲一下了!哎,好像你又重了,抱著都有些吃力了,啊,別掐,別掐,喂,你掐哪兒呢?@@###”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一代親王被懷裏的丫頭折磨地大呼小叫,這到讓院子裏打掃的婢女丫鬟見了又是一陣嬉笑了。

崔府坐落在桑都最為繁華裕華街,占地十餘畝,高高的院牆把大街上的吵雜聲隔絕在外,院內風景宜人,崔家雖然是四大家族之末,可是家族幾十年累計起來的財富也是讓人不可小覷的,由此可見其他三大世家尤其是秦家,財勢是多麼的龐大。

而此時秦家的寶貝疙瘩正雙腿彎曲,蹲在一棵十餘米的大樹枝椏上,閑散著半眯著眼睛,狡猾地像一隻狐狸。

一身大紅色的錦繡華袍和嫩綠的樹葉配合得相得益彰,遠看就像一枚成熟了的大紅色果子,異常顯眼奪目。

樹下是黑壓壓地一大群人,有持劍佩刀的年輕侍衛,也有八大院子的幾位管家,總管家就是昨日親自接他回府的那位老人,看著老夫人的心肝站在那麼高的樹上,都嚇軟了雙腿。

“呀喲,小祖宗,你先下來吧,老朽經受不起這種驚嚇啊!”老人雙目垂淚,一群丫頭見狀忙慌慌張張地尖叫著朝老夫人的院子裏呼嘯而去。

樹下的侍衛麵麵相覷,他們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爬上去的,一大早就發現他已經在樹上了,他們也並不是沒有辦法讓少爺下來,隻是,少爺是老夫人的心肝疙瘩,他不下來,他們也不能動粗啊。

總管老人好語相勸了一陣,可樹上的人是一點也不上道,將他是完全地忽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