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琳夜拉了拉北北的衣袖,往她身後躲了躲,被人這樣緊盯著讓他覺得渾身很不舒服。

“夜兒不怕,她是娘的好姐妹,不會傷害夜兒的!”北北撫了撫他的手背,安心地對著他笑了笑。

琳夜乖巧地靠在北北身邊,讓身邊是人些許都有些羨慕,也感到可惜,這麼俊美的男子若是正常人該多好!

一行人在丫鬟的帶領下進了苑子,梅蘭竹菊四大別院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帖,上官雲被安排在尹堯所住的梅園,而其餘兩位女子便被安排在北北所住的苑子。

夜涼如水,天空幾粒明星閃耀,景德苑一排排的燈籠長如蛟龍。

北北送琳夜回屋時已經是半夜了,琳夜極其興奮自然是無心睡眠,纏著北北脫不了身,好不容易讓他乖乖地喝完藥,睡在床上仍不放手。

“娘,夜兒要聽故事!”琳夜斜躺在床上,眨巴著眼睛祈求似地看著北北。

“少爺,很晚了,該休息了!”芸芸勸說道。

“娘很久都沒有陪夜兒了!”琳夜委屈地低下了頭,兩隻白淨的手緊拽著北北的衣角。

“小姐!”雲汐一臉的擔憂,明日一早還要去廬山含鄉書院,亥時已過,小姐也該累了。

北北會心一笑,寵溺地說道:“那娘就講講小美人魚的故事,夜兒先把被子蓋好!”

北北坐在床前替他掖了掖被子,芸芸則立即翻出一件厚實的大裘披在北北身上,兩人就靜靜地站在一邊。

門外閃過幾個人影,魏寧和尹堯抱劍杵立在門外,看著一身白衫的上官雲,會意地點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屋裏燈火輝煌,一道輕緩的聲音像涓涓溪水緩緩流出,“在很久很久以前,深海裏有一個人魚王國,國王有七個女兒,她們都長了一條非常漂亮的魚尾,最小的小女兒長得很美,她羨慕人類有一雙長腿,能夠在陸地上自由行走。。。。。。”

“有一天海上出現了一艘大船,船上正在舉行一場舞會,王子和公主們在翩翩起舞,突然,風暴來襲船被打翻,小美人魚救下了那位俊美的小王子。。。。。。”

“後來怎麼樣?”琳夜激動著坐了起來,緊緊拉住北北的手,神情顯得很緊張。

雲汐和芸芸也認真的看著北北,想必也是被故事吸引住了。

“後來,小美人魚化作海上的泡沫,永遠的消失了!”北北輕輕地歎了口氣,心裏湧出一陣傷感,這個故事是小時候爺爺經常講個自己聽的,屢聽不厭,但每次都會讓自己傷心難過地大哭一場。

不知不覺地眼角有些濕潤,琳夜呆呆地坐在床上,眼角滾出幾顆晶瑩的淚珠,撲倒在北北懷裏喃喃地說道:“娘是美麗的公主,夜兒不會讓娘化成泡沫,永遠消失的,夜兒會保護娘!嗚嗚嗚~~”

屋裏傳來低聲的啜泣,芸芸扁著嘴,眼睛通紅,哭得是稀裏嘩啦的。

“傻夜兒,娘是人可不是人魚公主!好了,今天晚上就到這裏了,乖乖睡,娘守著你,好不好?”北北輕拍著琳夜微微顫抖的後背,喉嚨哽咽著,從前,爺爺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也是每次都等到自己睡熟了才離開。

夜兒,若你不是皇子,隻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若是恢複了記憶,你還會像這樣嗎?北北哼起睡眠曲輕拍著琳夜的肩膀,那片湛藍緩緩合攏,臉上還掛著淚痕,很久才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北北起身回屋時已經是四更天了,打開房門時就見到三個人影一動不動地排排站在屋外。

北北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身上的大裘,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有些事是用不著解釋的,比如琳夜的身世。

“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一聲輕輕地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