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這哥們起,後麵一個個都是在報完成績後,順便提了下自己的背景,比如什麼長,什麼局,什麼企業之類。
然後全班同學的成績報完,我驚訝的發現,我竟然擠不進倒數前二十!
我給蝶衣把我高中的生活一段一段的說著,說了很多,然後,說到了我的同桌。
我的同桌是一個剪著齊劉海的女生,她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哪所學校發的那種大塊大塊藍色拚成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也很好看,她喜歡看雜誌,喜歡吃阿爾卑斯奶糖,她的理想是當一個英語老師,而我這個同桌勉強算是她第一個學生,偶爾她興致來了,想提前過把當老師的癮了,便像模像樣的教我學英語,隻是教學結果一直很不理想。
我一直相信她會是一個好老師,隻是我,實在是朽木不可雕。
嗬嗬,我會告訴你我曾經的英語考了兩分嗎?
我先前說了,我是一個奇怪的人,我的記憶也有些奇怪,整個高中那麼多的事,那麼多的人,我竟然都不怎麼記得了,可是有一件小事卻是記憶清析,那是中午,學校的一個池子被抽幹了水,清理淤泥,然後我路過那個池子的時候,看到了一隻金魚,胖胖的,側躺在淤泥裏,嘴馬一張一合的,眼裏有光。它最後怎麼樣了,死了沒有,我也不知道了。
我說,蝶衣,你知道嗎?高中最多的就是考試,,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各種小測試……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考試,我便會想起那條金魚,想起它躺在沒有水的淤泥裏嘴馬一張一合……
我還說起了一群鴿子,共有五隻,四隻白色的,還有一個灰色,它們不知道是誰養的,不下雨的時候,便會在學校的天空裏一直飛著,而我那時坐在窗邊,常常看著它們飛著,發呆。
我不斷的說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蝶衣認真的聽著,好像是要把我所說的每件瑣碎的小事都記在心裏,小灰在操場上來回奔跑,不知疲倦,就這樣繞著操場一圈兩圈三圈的……
第七圈的時候,天空的烏雲散去,太陽照耀,我看到了遙遠的山邊有道彩虹。
走到北角的那株大樟下時,我看到陽光透過枝葉,在粗大的樹杆上投下了一顆心形的光斑,我停下了腳步,走上前去,在那心形的光斑裏寫下了我和蝶衣的名字,蝶衣施了法,她說以後每一個雨後初晴,這顆心和我們就會出現。
很多東西已在記憶裏模糊,還記得那天的風很溫柔,一直吹動著操場邊的樟樹葉還有她的秀發;
她突然的問:風有記憶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有吧,不然新聞中怎麼老在說什麼什麼風又在哪登陸了。
她說:你說這地球的風能夠吹到蝶仙園嗎?
我說:能,它們一定能夠到達的。
她說:哎,那麼,有風的時候,你可記得要說話哦,說不定哪陣風以後會把你的聲音帶給我聽呢。
我說:嗯,我要說很多很多話,說給所有的風聽,以後隻要有風吹過你的耳邊,你就能聽到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