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耳目,我們暗影才仿佛長了千手千眼,將無數的訊息集中到麵前來。最終如一隻趴在大網中央的蜘蛛,想要探聽的獵物,便會漸漸進入了我們的視線……”話到這裏,端木思明的聲音已漸漸飄渺起來:“小子,暗影裏的門道兒還多著呢,你現在就隨我多學幾手兒吧……”
“哈,果然不愧是朝廷的爪牙,這一手兒實在漂亮。”花娘慵懶地搖了搖手中折扇,也不知是在褒獎暗影還是隨意評價一番。目光終於落到刁秀雲身上後,她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轉頭向馬權問道:“她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還留著她作何?”
馬權一聽這話,心頭那個氣啊:剛誇完自己老娘文武雙全,怎麼這時一下就犯起了糊塗?不錯,自己的確已經不願留著這刁秀雲,可問題是,不見得刁秀雲這滿腦子都是自己如何超凡脫俗的家夥會想到這點啊……
自己留著她,還想打聽她今日到底為何要毒殺大雍皇帝,授何人的指使,之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您老一句話挑明自己要結果了人家,人家還怎麼會開口?
“用不著那麼麻煩。”花娘絲毫不理馬權的幽怨,霸氣十足說道:“絕情穀百年來都是那副德行,這些東西,你問我便可。”
“真的?”馬權和花娘一問一答,完全將刁秀雲當成了空氣。
“花千月!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刁秀雲這時感覺自己的肺都被氣炸了,自己苦心隱忍了十餘年,一直將海西之人視為蠢物。可今日,她發現自己所有的驕傲和智慧,在這些人麵前被當成了笑話,實在令她忍無可忍!
她不在乎自己即將死去,卻一絲一毫都無法忍受這樣的羞辱!
“目中無人?”花娘用折扇輕輕插入刁秀雲的青衫當中,撩了撩看了一眼後道:“恐怕將天下人都當做傻子的人隻有你自己吧?至少,我現在就可以說,你這次行動,其實根本沒有受到絕情穀的指派,而是你一廂情願,想如我一般混入大雍後宮吧?”
“你?……”刁秀雲神情突變,這一次,完全是被戳破真言的驚愕和惶恐。
“那樽顛龍倒鳳鴛鴦壺裏的酒,應該不是殺人的毒酒,而隻是令人輕微中毒的酒液吧?”花娘搖了搖扇子,有些百無聊賴地向馬權解釋道:“放心,這蠢丫頭隻是想在毒翻那新皇,隨後再自作聰明拿出解藥來,借此進入大雍後宮……”
一聽這個,馬權頓時感覺渾身都不好了:“這也能行?”
“按說是可以行的,不過,這蠢丫頭用來,除了自取其辱之外,就沒什麼效果了。”花娘拍了拍刁秀雲的臉,無不譏諷地說道:“丫頭,記住,下輩子想用老娘用過的這一招,先把自己的處子之身保住。別以為絕情穀那些蒙混的手法,真的能讓你逃過那些老太監的眼睛……”
“您用過的招術?”馬權腦子一下有些大:“娘親,你不會就是這樣認識了爹吧?”
“廢話,若不如此,你這家夥從哪裏來?難不成,還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花娘說罷搖著腰肢就此離去,隻留下一群被她外露霸氣震傻的暗影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