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代堯是朋友,卻一直沒什麼共同愛好,很少交流。直到初三我喜歡上看小說,我們才有了點臭味相投的意思。但同樣是喜歡看小說,我和代堯的命格卻截然不同的。
我媽是極簡主義,認為一切與學習不掛鉤的行為都是不負責的胡鬧,所以除了學習,從不在我身上花一分不必要的開銷。
在我眼裏,我媽就是活脫脫的母老虎,長得不漂亮,脾氣也是極差。每天叨嘮我爸掙的錢少,卻又不許我爸換工作,一點道理都不講。
記得有一次我和我爸坐在電視機前看新聞,我媽一邊在廚房切菜,一邊數落我爸,我實在聽的不耐煩了就回嘴:“媽,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年代了,老是領著一塵不變的薪水,能不少嗎?”
話音剛落,我媽探出頭來:“你說什麼?”手裏的刀都還沒放下。
我不淡定了,呆呆的望向我爸:“你說你脾氣這麼好一人,怎麼看上我媽了?”
我爸靠著沙發淡定的看著電視:“其實你媽人挺好的!”
我癟癟嘴:“就這爆脾氣,也就你還當個寶!”
其實也就隨口一說,誰曾想我媽立馬顯示神威,我的智能機被秒成老人機,至此,看小說的唯一生路都被剝奪了。
為此我元氣大傷,上課也沒精打采的。
下午放學,代堯像往常一樣挎著書包,嘴裏還哼著小曲兒,和人打著招呼,手在我桌上輕輕敲了兩下:“走了!”
我鬱悶的趴在桌上,不想回話也懶得動彈。
他拉了我前麵的凳子坐下:“怎麼了,這一天都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有氣無力的抬頭,目光呆滯的看著他:“一言難盡啊……”說著,掏出那部老人機:“喏!我們家老革命把我的新式坦克換成老式步槍了!”
他哈哈的笑著,拿起手機看了兩眼,點點頭:“不錯!我是越來越期待見見你媽本尊了!”
我狠狠瞪著他,把手機奪了過來:“你還是祈禱你別見到得好!”
他微微笑著,搖搖頭自顧自的說著:“不得不見……”突然又像是回了神,從包裏拿出幾本包著書殼的書:“剛出的新書,覺得不錯就買了!”
“代堯……”突然有同學叫他去打籃球。
“好!來了!”他應了一聲,把書塞到我手上,叮囑著:“幫忙拿一下,我去打籃球,拿著不方便。”人就走了。
輕輕的摸著書殼,小心翼翼的翻開書頁,竟是他一直珍藏的小說。
代堯待他的小說為寶,所以立了規矩:“書不外借。”
霎時腦海裏萌生一種想法:“這是不是變相的說明我是他的例外?”想著便傻嗬嗬的笑了起來,心的顫動是那麼強烈那麼頻繁。
仿佛他所有的行為都能和我的事湊成巧合,但是我卻開始希望不僅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