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話都說不出來,喉嚨都喊裂了。”
簡行艱澀地接過她的話,看著她講這些時,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就像說的是別人的故事,目光空洞,神情遲緩。
最近她這種情況出現得越來越頻繁,有著往精神病發展的征兆。
簡行想要緩解她這種征兆,可她現在待的這個地方,有過太多太多讓她痛不欲生的事了。
她會不斷地想起,然後精神狀態會越來越糟,一開始剛放行的時候,她還經常會走出房間到處走走,但每走過一個地方,可怕的記憶就會回籠更多,漸漸地,她就隻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了。
她現在沒再像最初被關在黑屋子裏那樣大吵大鬧了,可這樣安安靜靜的,也說不出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沒關係,很快,他就能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到時候,她的症狀會減輕,然後慢慢地好起來的。
他完全沒想過,她的一些不對勁全因他而起,要說有精神病的,對柳情來說,簡行才是,他的罪行,是不可饒恕的!
不清楚自己在柳情心裏有多大罪行的簡行傾過身去,抱住趴在窗台上的她:“你說的這些事,都不會再發生,我會帶上你,你的孩子,你的媽媽,我們一家四口,在一個美麗的地方重新開始!淺言,我不會再傷害你的。”
這種話,他在這段時間裏,已經說了無數遍了,可始終沒有一絲效果。
柳情一般情況下都是無視,偶爾會突然問起另一個問題。
像現在,她離開窗台,也就推開了他附過來的身體:“簡行,你為什麼恨閻戈?”
簡行:“……”
他麵色沉了沉,沒有回答。
“並不隻是因為柳甜心吧,你好像跟他有什麼仇,和你母親有關?”
簡行笑了:“淺言,你一直是個聰慧的女孩子,但我更欣賞你裝傻時的樣子。”
“可有時候,傻也救不了我。”反而是聰明一點,可以暫時擺脫某人。
果然,簡行總算起身,逃避般說道:“你好好休息。”
“我會的,再見。”
看著他有些狼狽離開的身影,柳情嗤笑一聲,繼續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頭的雪花。
雪兒啊雪兒啊,你下得再大一點,大得能疊到她窗底下這麼高,那樣她就能從窗戶跳下去逃走了。
正腦洞大開地想著,忽然覺得背脊一毛,柳情迅速地轉身,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大叔。
唔,是一位很有中年男子魅力的大叔,雖然兩鬢有點發白,眼角也有點皺紋,但五官深邃,不怒自威的眼神,高鼻梁,和努力讓自己表現出和藹,但線條有點剛硬的抿著笑的嘴。
穿著一身休閑服飾,配著簡單大方的風衣,雖然人到中年,可並沒有發福的跡象,算是個帥大叔吧。
帥大叔看她轉過身來,便讚賞地走進來:“挺敏銳地嘛,小女娃。”
“大叔,你是哪位?有沒有人告訴你,沒有經過主人同意,是不能隨隨便便進人家房間的?”柳情學閻戈挑眉的動作,邊說邊思考帥大叔的身份。
能出現在這裏,柳情就先給他安裝了一個壞人的角色,至少也是跟簡行一夥的。
看樣子也不算是保鏢一類的,更何況保鏢也不敢跑來調戲她,估計是組織裏頗有身份地位的人,可這種時候突然多派了個人過來是想做什麼?
終於想要銷毀她了嗎?
也是,她已經沒有作用了,將她銷毀了,還可以省口糧食。
“可我記得,這房子的主人並不是你啊。”
“我是主人的客人啊!”柳情大言不慚地挺挺胸。
帥大叔“嗬嗬”地笑了起來:“我就是來看看你這個客人的。”
“那大叔你交錢了嗎?”
“什麼?”帥大叔有點懵。
柳情抬抬下巴,傲氣得很:“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參觀的,你要交參觀費。”
說著,還真朝他伸出手:“現在補交還來得及,快點。”
帥大叔看著攤在他麵前白白軟軟的手,有點哭笑不得:“你現在這情況,給你錢你也沒用啊。”
“你怎麼知道沒用,我可以用來收買啊,指不定就成功了。”柳情給他一個你真笨的嫌棄眼神。
帥大叔:“……那你想用來收買誰,這裏的保鏢?”
“不,那些保鏢一點用都沒有,我用來收買你的,你看起來有用多了。”
“謝謝。”帥大叔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不是,你用我的錢來收買我?”
“這叫資源的循環利用,我哥教我的。”柳情雖然還是麵癱,可眼神裏的得意勁,怎麼都掩蓋不住。
帥大叔又一次“嗬嗬”地笑開了:“你這丫頭……你哥又是誰?”
她哥當然是閻戈,柳情哼哼著:“你們的愛好是拐賣人口,我怎麼能把我哥是誰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