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景玉也逐漸長大了,父親的身體也逐漸虛弱。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正午,景玉突然問:“父親,我都五歲了,您現在可以告訴我母親到底去哪了,為什麼我一生下來就見不到母親呢?”景玉這個問題已經問了父親很多遍了,父親也由於思念妻子對景玉發過火。
“母親去了京城人家打工,因為我們需要一些銀子來維持生計,母親在你七歲就回來了。”當然父親的回答也說了很多遍了。
“你騙人,你以前告訴我說母親五歲就回來了,可是我現在五歲了,你又說七歲。”這無非是一個天真孩子的話語,父親本該不應該傷心,但是當孩子又一次失望的走了,他無不為這一對母子深情而傷懷,盡管沒有見過,依然如此。
景玉在一家私塾裏念書,和他一起念書的還有青梅竹馬長大的薛浚,薛浚家裏條件也十分不好,父親早逝,一家頂梁柱全部扛在母親身上,母親也四季常病,家中事物頗多,而景玉卻每天做完自己家的事情,去幫助薛浚家洗衣服,在薛浚母親臥病不起的時段,景玉還一直幫薛浚家裏做飯。
景玉多麼希望薛浚的母親是自己的母親,多麼希望在自己最需要溫暖的時候能有母親的安慰。
一晚星羅棋布,流星不斷的垂下,薛浚和景玉坐在小山坡上互相許願,景玉年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唯一的願望是母親回來:“薛浚你許的什麼願望啊。”
“我想讓我的父親抱抱我,因為我在夢裏經常夢見他抱我,而我又是那麼開心,多希望這是一個真實的夢啊!”
景玉久久地看著薛浚,吐出心聲:“我也時常夢見母親,我好想讓她多陪陪我。”
在薛浚心裏,景玉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學門師姐了,她更像自己的親姐姐,守護著他,守護著這個家。
又過了一年。
這天寂靜的出奇,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沒有,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盡人意,早上家裏的狗跑的不見了,景玉做飯時把自己的飯碗打了,而父親也沒有責怪景玉,他預料這天可能自己就要離去了,因為新皇登基,可能會派人來了結自己,自己也該把一切都告訴景玉了。
吃完飯,本該是景玉洗碗的時候,而父親卻早早的把景玉叫到自己的跟前,景玉十分奇怪,父親長歎一口氣:“景玉,我本該是豫親王旗貝勒,而你本該是王室之女,你知道嗎,我和你母親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遭人陷害,你的母親並不是去京城打工,而是生你時難產而死,看見你身上這塊玉佩了嗎,這是你母親送給你的誕生禮,給你保平安。這麼多年我不告訴你真相是因為害怕你還小,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今天新皇登基,可能要派人過來捉拿父王,父王要走了,看見了嗎,那是我們房間裏的地窖,我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為你準備了後路,當官兵來時,你切莫停留,不要留念這裏的一切,包括我,地窖是通往柳城的,你到柳城裏就隨心走吧。”
“父王,我舍不得你,要走一起走。”
“不行,父王老了,走不動了,會拖累你的。“
在門口的薛浚聽到了一切。
就在正午的時候,薛浚母親因心髒病突發而死。貝勒見薛浚傷心過度,便讓薛浚先讓母親入土為安。
薛浚親手埋葬了母親後,便對貝勒說:”叔叔,今天早上你和景玉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您就讓我和旗姐姐一起走吧。”
貝勒思考許久說:“你母親走了,你也應該出去打拚了,你們兩個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果然不出所料:“正午過後,就有黑衣人來敲門。”
貝勒把景玉和薛浚安排到有地窖的那個房間,讓他們趕緊下去,貝勒出去開了門:“你們找誰啊,我找旗王爺。“,王爺周旋了許久,說,當年那個王爺已經死了,現在隻有本郡王,黑衣人相視一眼,殺了郡王,而此時的景玉親眼看到了一切,她想衝出去,但是被薛浚攔住了,薛浚一把拉住手,一把堵住嘴,說,快走吧,不然叔叔的死就白費了。”景玉明白,便隨薛浚走了。
經過薛浚地窖裏的苦苦勸告,景玉失父之情也有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