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後院被子墨劃出一個獨立的院落,院落雖小,景觀卻很雅致,再加上這段時間子墨的整理修葺,院子到處都充滿生機。
院門入口處,一個由太湖石組成的假山做影壁,臨塘小屋被子墨布置成婚房,裏麵的東西都是子墨一點一點的設計、挑選、購置的。
家具選材是上好的黃花梨打製;大床上鋪著厚厚的墊子,柔軟而舒適;精美的化妝台上擺著他精心挑選的精美手飾;衣櫃裏掛著滿滿的服裝是請京城最好的師傅訂製的,衣服的料子是進貢給皇家專用的,淡雅中帶著貴氣;桌子上擺著赤南國瓷都煉製的名瓷,色彩亮麗,釉彩均勻,做工精製,出自名家之手,屋子裏擺放的每一件物件都不俗。
在小屋中向外望去,近處可觀芭蕉、荷塘月色,遠處可觀木槿、太陽花、紫薇花等植物,花木扶疏,錯落有致。
看著子墨為了結婚一事不知疲倦地忙碌,子芸卻插不上手,心裏有些慚愧。近日的操勞讓子墨的身形有些消瘦。子芸心疼的緊,不時去廚房為子墨做些補湯,看著子墨喝下,心裏才舒坦些。
這日,子墨收到師父的信箋。信中師父告訴他,子芸成人禮前他能趕到京城。同行的人還有子晗,說子晗病了,人瘦了許多,讓他準備好病人休養的地方。
子墨看完這封信,一直佇立在窗前,兩眼迷茫地看著窗外,心情很糟糕。子晗因為什麼病了,子墨心裏很清楚。
他的芸兒有些事上很精明,可有些事上卻遲鈍得要命。他想早些與子芸結婚,因為他的心底始終有那麼一點不安。對於子晗的感情,他是亦兄、亦父。子晗喜歡子芸的心思,他心裏很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他心裏很矛盾、很不安。
子墨尋思良久,目前重要的事能救子晗的人隻有子芸,別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想到這裏,心裏已經有了決定,還是將信給子芸看看。
子芸看完信後,心裏微微吃驚,從中她讀到了什麼,看來以前有時的錯覺並不是她想多了。收回信上的目光,抬眼看著子墨,拍拍他的手,歎了口氣。
“你先去給師父和子晗準備間清靜的房間,我去準備些藥材。等他們到了後,看看子晗的情況再做打算吧”
“好,那我先去準備了”
原來子晗一路將生意向京城推進,在途中遇到師父,才知道子芸就要行成人之禮,然後與子墨成婚。
子晗聽到這個消息後,隻覺得睛天霹靂,心思不知飄到哪裏去了,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知道消息。
原來是他的手下聽到這個消息後,怕他受到傷害,將消息隱瞞了下來。子晗心中怒急,當場吐出一口血。
子晗丟下自己的影衛安排工作,執意與師父一同趕往京城。他一直沒黑沒夜地工作,心裏想的就是早點進京見子芸,身體本就疲憊,隻是靠著心中的信念支撐。
突聞此消息,支撐自己的信念轟然倒塌。急火攻心,吐血後未調養,在路上就病倒了。
師父交待他要安心休養些日子,子晗卻執意走路。看著執拗的子晗,師父的勸慰開導都不起作用。
子晗日漸消瘦下去,師父看在眼裏,急在心間,他們都是他的孩子啊。
無奈下匆忙給子墨寫了封信,再趕著馬車匆匆上路,希望見到子墨他們後,他能好起來。
子墨與子芸兩人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中迎來了師父和子晗。
馬車在雲海樓前停下,看到師父的驚喜瞬間被出現在眼前的子晗驚呆了。
子芸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師兄,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那原本健碩的身體有些羸弱,英俊的容顏此時黑瘦黑瘦的,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就形銷骨立。
子晗也很尷尬地站在那裏,他也不願意讓子芸看到自己的這幅鬼樣子,現在子芸更不喜歡自己了吧,心下淒苦,低眉小聲地道“我隻是病了,會好起來的,你們別擔心”
“房間都準備好了,連日趕路,累了吧,進去休息吧”子墨上前攙扶著子晗往院子裏去。
一行人跟著去了子晗的房間,安頓好子晗。
子墨對子芸道“芸兒,你先看看子晗,我帶師父過去休息”
子墨拍拍子晗的肩“要好好養病,別想太多,把身體養好”
子晗感激、愧疚地看向大師兄,強忍住那欲流出的淚。
待房間裏隻剩下兩人時,屋裏靜悄悄的,子晗都能聽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聲,如擂鼓般響。